安嫔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脸色都没变动。
安嫔:“嫔妾不过实话实说。”
“你!”淑妃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再和她说话,安嫔这人就是个面瘫,与她争气,只会让自己更气。
“你走!”看见就烦。
安嫔如常行礼,“嫔妾告退。”
等出了承乾宫,身边只剩自己人,安嫔的宫女蒲英苦涩道:“主子,你就不能把心里话憋住吗?何苦惹淑妃娘娘生气。”
安嫔冷哼一声:“我已经憋得够多了。她与袁家合谋此事也不曾知会过我,如今惹皇上不高兴了冲着我撒气,我该她的?”
“主子!”这才出承乾宫呢!
蒲英心里发苦,安嫔自生下二公主就得了一种名为“口僻”的怪病,一开始只是脸部微僵,慢慢的连微笑、闭眼都困难起来,太医院开了药,也只是让病情不再加重。
许是因为情绪无法通过表情外露,安嫔心中憋屈,脾气愈发古怪,有时候连淑妃娘娘也敢当面呛声。
安嫔有二公主傍身,也没人敢动她。
就是苦了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日日心惊胆战。
“主子,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二公主想想呀!”安嫔家世宠爱都一般,又有大公主珠玉在前,二公主就不太受陛下重视。以往多亏了淑妃时不时让二公主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才让陛下心里记着二公主。
安嫔:“我要是不为二公主,我才懒得理她。”憋了半天,终究没憋住,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烦死了。”
坤宁宫。
皇后从保和殿带回一身疲惫,却还是强撑着先去偏殿看大公主。
夜已深,大公主早已睡着,怀里还抱着祁黛遇送的兔子娃娃。
看着女儿乖巧的睡颜,皇后脸庞柔和。
“本宫的令仪玉雪可爱,万分尊贵也是受得的。”本朝自开国以来有封地、食邑的公主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不到三岁就获封,更是只此一例。令仪得此殊荣,可见皇上视其为珍宝。
皇后心中万分慰贴。
又想起今日宴上大长公主的作为,皇后垂眼,“上次有消息说袁子实进出花楼?”
袁子实,淑妃胞弟。
梅意:“确有此事,有人亲眼瞧见袁公子与一花魁交往密切。”
皇后:“将这消息透露给朝芸县主。”
朝芸县主性烈善妒,得知此事,袁家又有得热闹了。
梅意:“是。”她迟疑道,“今日宴上,夫人身边的丫鬟给奴婢塞了封家信……”
皇后表情不变,起身回到正殿。
卸妆洗漱,这才让梅意把信奉上。
信是她母亲的丫鬟给的,但写信的人其实是她父亲。
姜家也是朝中大族,皇后祖父更是功名赫赫的大将军,曾率军斩杀敌军无数,姜家显赫一时。只可惜,姜老将军一世威名,其子却泯然众人。
年轻时靠父亲,年老了靠女儿。
本事不大,心比天高。
皇后看完信中所言,忍不住嗤笑。
信中口吻仿若呕心沥血的老父亲,极尽爱女之能事,全天下搜罗生子秘药,只盼皇后能诞下嫡子,灭了袁家嚣张之风。
将信丢进香炉烧尽,“派人回去吩咐,断掉父亲三个月月银,谁若是敢暗中接济,被本宫知晓,就去边关侍奉祖父身侧,替父亲尽孝。”
手里无闲钱,自然不能多管闲事。
梅意也知道承恩伯的性子,多半是听了什么人嚼舌,做出这等事来。而皇后娘娘最厌承恩伯府的人插手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