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大生意上门,有人给六位数,让帮着放一个黑料,干不干?”
“黑的是刚拿了奖的新晋小花许宁月,你绝对想不到这料是谁让我们帮着放的!”
“算了,我直接告你你,是她一手扶持上来的男友郑坤!”
“绝了这狗日的,听说是巴上一位圈外大佬,怕许宁月闹事,提前反咬一口!”
“兄弟,在嘛?为了生活,赚黑心钱不磕碜,你不回我就帮你先答应下来了啊!”
“今晚八点,别忘了!”
秋东是被不断响起的消息提示音给吵醒的,醒来心脏位置还有些不舒服,胃也一阵一阵的抽搐,稍微一动就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初步断定,身体非常不健康。
996一脸担忧的飘在他面前: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过劳死,胃病,近视,脱发,体虚都是小意思,现在还有点发烧,药在您左手边的床头柜,统看了还有两天就过期,宿主您可一定要挺住呀!”
秋东试着活动手脚,察觉身体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用指纹解锁了手机,查看消息后先没回,扔回床头柜。
艰难爬起来去卫生间简单冲个澡,洗去一身黏腻。
围着浴巾路过穿衣镜时,996都懒得看他那一身干巴巴的排骨。秋东瞧着镜子里人蜡黄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憔悴的精神,真心觉得再好的颜值底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拉开衣柜,里面衣服全是不起眼的黑灰两色,旁边是掩人耳目的鸭舌帽和墨镜口罩。
没得挑,秋东也就不挑了,随便扯了衣服换上。
又从早就断电的冰箱翻出仅剩的两个鸡蛋,晃了晃,还没坏。打火,烧水,打两个荷包蛋,安抚一下正在起义的五脏庙。
等身体终于有点力气了,秋东这才开始打量他目前的处境。
房子是租来的简单一居室,充作客厅的地方除了某宝同款三十块钱的小方桌和一把塑料椅子外,什么都没有,生活物品中只有床边搁着的相机比较值钱。
整体而言,说是一贫如洗也不为过。
搬进来什么样,住了大半年后现在还什么样,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
这会儿静下来,隔壁电视的声音,窗外小贩的吆喝声,还有门外房东太太大嗓门催租金的声音统统传进耳朵,热闹极了。
显见房子隔音不行,地点在环境复杂的城中村。
秋东揉揉眉心,缓缓起身,脚下打飘,干嚼了两包即将过期的感冒灵,四肢还是酸软无力,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我躺一会儿,两个小时后叫我。”
996化身一条软绵绵的退烧贴,趴在宿主脑门儿上:
“交给我吧宿主!”
秋东这一觉躺的,脑内走马观花,过了一遍原主可以被称为“倒霉的一生”,“单身光棍儿悲惨的前半生”。
当然了,对于秋东这种目标明确的纯纯事业脑,在没有实现他的小目标前,根本就不会将浪费时间谈恋爱,给不相关的女人或者男人花钱,把对方放进他的人生规划中。
除非那个人也是他实现小目标的一个踏脚石。
以至于到死了,空有一张海王脸,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
可这是站在原主的立场上来讲,在外人看来,原主的前半生,简直可以称为“京大校草秋东和他的大佬前男女友们的二三事。”
没错,不仅有前女友,还有前男友,还各个都是大佬。
单是给秋东留下人生阴影的,掰着手指头,他一口气就能数出来九位,有名有姓,且知名度不低,剩下的跟这九人相比,都不值一提。
秋东,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孩子,父母以家里十亩果园为生,一路把他送进京大。读小学时每天四点起床,翻过两座山,再走五里山道,才能出了村子,到达镇上唯一的小学。
风雨无阻。
家里还有一个吃不了读书的苦,早早辍学南下,去电子厂拧螺丝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