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行令在苦檀青玄署里哪都去不了。明知娄伊人有问题,在苦檀说没人信,他又无法求外援。便想着能有机会把娄伊人给解决掉。再怎么说,他也是神都授命的行令,他相信没了娄伊人撺掇,镇妖使们会醒悟的。他借着苦檀震颤一事说怀疑有妖作祟,哪怕林剑神说话了,但青玄署若无作为,说不过去。他想让娄伊人出面。并且他自己也要随行。然后在合适的地点找机会弄死娄伊人。因为青玄署里他半点机会没有。他是澡雪境,娄伊人也是。还有那么多镇妖使。外出任务,他可以想办法少去点人。是因他清楚娄伊人破境没多久,再无多的帮手,他不认为娄伊人会有丝毫胜算。但如何让娄伊人同意,他设想了很多。后话也想好了。没想到,娄伊人仅是稍微犹豫,就同意了。其实娄伊人很早就想弄死这位姓陈的行令了。免得夜长梦多,再出幺蛾子。但他在青玄署里也不好弄。姓陈的行令若是莫名其妙死在青玄署里,有心人难免怀疑之前说他撺掇的事并非子虚乌有。苦檀为何震颤,并不重要。现在是姓陈的提出要去一探究竟,那么因某些缘故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娄伊人身上。两人是各怀心思。姓陈的说什么,娄伊人都没意见。他们一行仅十数人,朝着目的地出发。。。。。。。临近酒仙郡的位置,原是山野峡谷,此刻是方圆数百里废墟。拥有神性的陈锦瑟,哪怕很是稀薄,在同境里都的确不容小觑。但面对眼前的渐离者,他陷入苦战。姜望要出手,他屡屡制止。陈锦瑟手中那一缕剑光,极其耀眼。剑光的速度直接撕裂了虚空。渐离者的四面八方都有一截剑身浮现,好似要受千刀万剐之刑。但渐离者很快如法炮制。同样的场景出现在陈锦瑟的四面八方。若动,便是两败俱伤。然而渐离者的眸子很平静。陈锦瑟却咬着牙。他内心里如有野兽怒吼。但某一刻又忽然松懈。陈锦瑟瞥了眼姜望。然后看着对面渐离者,咧嘴一笑。那藏在虚空里的剑,猛地刺出。渐离者皱眉。他的剑也朝着陈锦瑟刺出。但姜望动了。陈锦瑟消失了。渐离者的剑失去了目标。陈锦瑟的剑却把渐离者围堵的毫无退路。渐离者的瞳孔微缩。似难相信陈锦瑟会玩这一招。前面姜望要出手,陈锦瑟沉脸制止,应是相当骄傲之人,现在又仰仗姜望,行为前后矛盾啊?他是根据渐离者的情报,能知道陈锦瑟这个人,但显然没完全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而陈锦瑟的剑从四面八方来,让他无暇多想。避无可避,只能强行破局。有莫名的气息从他身上涌现。瞬间荡开。撕裂的虚空霎时闭合。陈锦瑟的虚剑尽数崩散。姜望挑眉。那股莫名的气息有些熟悉啊?陈锦瑟则很无所谓说道:“这家伙不对劲,我不打了,你打。”在教坊司的时候,哪怕是先得了***的吩咐,没有奔着要伤姜望的意思去,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没有不承认,而是毫不犹豫认输了的,不如韩偃,他也是承认的。打不过还犟嘴,硬要再打,从来不是陈锦瑟的风格。当然,觉得能打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退。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渐离者,他没奈何得了对方,不服是必然的,此前上头也是真的上头,但这股劲过去了,他很果决的撤退,因为他清楚,再往下打,恐怕要丢脸。输无所谓,稍微丢脸也能接受,但丢个大脸就不行了。这就属于及时止损。陈锦瑟说完,转头就走。他回到陈重锦那里。因先后有姜望和阿姐护着,所以桌凳也都完好,他提起酒壶灌了一口。陈重锦故作关怀道:“锦瑟没事吧?”陈锦瑟把酒壶放回,抹了下嘴,转身又走,同时说道:“无碍。”他目标是无双客。孙青睚和游玄知仍未将其拿下,虽然已经逐渐占了上风。但陈锦瑟看不下去了。他身影掠出。直接从孙青睚和游玄知两人中间穿过,抬手便摁住了无双客的脸,将其直接推飞了出去。陈锦瑟双脚落地,一甩衣袍,烟尘滚滚翻卷而出。当真帅气。游玄知心道。而因专心应对无双客,陈锦瑟和另一位渐离者的情况,他并未关注,也很奇怪师弟怎么跑这边来了,于是真诚发问。陈锦瑟回眸看了自家师兄一眼,说道:“我是觉得你们太磨叽了。”无所谓是无所谓,但只代表没那么在意,并非丝毫不在意。他没有解释的想法。说完就提剑走向无双客。无双客爬起身,狰狞的面孔,咧嘴笑着,更显可怖。他压低身子,如猎豹一般疾掠而出。双刀斩向陈锦瑟。陈锦瑟面无表情,在无双客临近时,忽然跃起,手腕一甩,向下一扫,嗤啦一声,无双客背部的衣裳炸开,更有鲜血飞溅,狼狈扑倒在地。孙青睚不禁惊叹,“居然随手就破了那个渐离者的体魄防御!”游玄知说道:“师弟确实比我强太多了。”陈锦瑟回眸看着无双客,满脸不屑。无双客咬牙切齿。面庞更显狰狞。他侧目看向别处。姜望和另一位渐离者在对峙。后者言道:“姜先生,有人要你的命。”姜望道:“白雪衣?”渐离者摇头笑道:“另有其人,具体是谁,恕我无可奉告,但能稍微提醒一句的是,任务目标并非只姜先生一人,而是姜先生身边所有人。”姜望脸色顿时一沉。渐离者又道:“姜先生别担心,虽然接了任务,但渐离者并未前往浑城,毕竟我们很清楚,真把浑城那些人给杀了,姜先生恐怕会把我们渐离者连根拔起。”姜望皱眉道:“那你们为何敢来杀我?”渐离者笑道:“姜先生是历来任务里难度最高的,总得再试试,万一成了,那我们渐离者可就彻底行了,而在此之前,又不想太得罪姜先生,所以任务只做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