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爷爷收到信号,冲老伴点点头,还想再开导陆瑛几句,一抬头就看到陆瑛神色开朗,像暴雨过后的骤然放晴,嘴角微微挂着笑意。
连爷爷愣了好一会,他也摸不懂这孩子了,一下乌云密布,一下万里晴空,他纳闷地了摇摇头,拍了拍陆瑛的背,说:“好了啊,小梁明天就要走了,你们好好的啊。”说完,就看见陆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连爷爷也没往心里去,他还要帮着做饭,拍了拍陆瑛的背,示意他自己好好玩,然后端着自己的茶杯,就往后院去了。
陆瑛站在原地,看着一院,嘴角一勾,心说,走了好,最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他想着,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轻哼一声,迈着轻快地步伐回了房间。
其实没几天,他也要走了。陆瑛打算在回美国前回一趟新公司,回去前还有很多项目材料要看,他还得抓紧时间看材料。
连翘跑回后院,把袋子放进厨房就回了自己房间。
才刚起床,又倒回了床上。连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跑回来了?这一跑,算什么?
连翘现在有点乱,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分析自己的行为。
按道理,梁泽是不足以让她心乱的,哪怕是拒绝他,她也能处理的很好。连翘不傻,梁泽对她热情,她都知道,但她选择性迟钝,用自己的迟钝去化解各种尴尬。
而且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有人贸贸然挑破,何况梁泽还是民宿的客人,她更不会将两人置于尴尬的境地,能维持一天是一天。
连翘本来想拖到退房那天就好了,结果梁泽跟她说他还会回来,当时她就懂了,如果梁泽是因为她回来,她肯定会想办法让他再走的。
连翘很善于处理这些小情小爱,一直以来,跟她表白的人不少,她都拒绝的滴水不漏,不仅让对方感觉被尊重,同时还十分珍惜与她的友谊。
所以她完全相信她能处理好梁泽对她的感情。
但方才她
接下来一整天,连翘跟躲什么似的,一直待在房里,连吃饭都是掐着点,饭厅也不去了,跑到厨房胡乱巴拉一通,又回了房间。
连家两老只当是她在闹小脾气,也没管她,但这行为在陆瑛和梁泽眼里就是全然不同的理解了。
陆瑛觉得连翘是在逃避,不敢面对梁泽的表白。主要因为梁泽是房客,当面拒绝说不定会拿个差评,这就跟她当初缠着他要好评一样,所以连翘能拖一天算一天。
梁泽却很忧伤,就算他再自信,也隐约感觉到连翘大概是在躲他。不仅如此,陆瑛说他没戏的那句话就像魔音一样萦绕在他脑海,更让他郁闷的是,吃饭时,陆瑛时不时就甩给他一个讥讽的眼神,把他气都气饱了。
一天过去,连翘再想把自己藏起来也没用了,因为第二天,梁泽就要回家了。
连奶奶一大早就把连翘拉起来,叫她一起去菜市场,回来给梁泽做顿好吃的,中午还硬是把她摁在桌上吃饭。
饭桌上,大家各怀心思。
连翘低头看菜,闷声吃饭,一桌子的人,她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不是在逃避,她是想明白了。
梁泽坐在她旁边,从开心到颇为沮丧,直到再美味的饭菜也无法提起胃口,心里一阵难言,想说什么,却看连翘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深自知再提些有的没的肯定会影响气氛,只好配合着连家两老,不停地吃菜,陪笑。
全桌只有陆瑛一人一副看好戏的样,连吃饭都放不下那翘起的嘴角。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梁泽接了个电话,他叫了网约车已经到了村口。他挂了电话,看向连翘,笑着问:“姐姐,车来了,能送我去村口吗?”他巴巴地看着连翘,仿佛是在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