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叹气。当时若是要走,早就走了。但偏偏明慈还在闭关冲击筑基。木伯说话一向是有分量的,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等明慈出关再找机会。
告别了木伯,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披着一身月光,满目心事。
半晌,明湛突然道:“妹,你信命么?”
明慈愣了愣,道:“说不上信不信……但我们既是修行之人,那自然是有天道命数一说,不然古往今来这么多大术士,他们修的又都是什么呢?”
明湛道:“或许我做了件与你口中所言的命数背道而驰的事情。”
明慈笑道:“你是说你筑基中期的时候没有带我下山?得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师父是术士,可他不是命数。我们的路当然要自己来走。何况我们要修行成仙,不就是逆天而行么?”
明湛想了想,道:“是了。哥不怕逆天。”
一个人当然逍遥自在,恐怕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偏偏拖了一个小拖油瓶。但幸好志趣相投,少有分歧。
第二日大中午,明慈御着仙鸢飞行归来,这样的天气里竟出了满头大汗。她是一大早出发,卯足了劲头拼命飞,才在中午飞够了三千里,赶了回来。
清月峰上站着的一男一女,只觉得空中有一道五彩剑光,折射着白茫的雪光,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虹彩。
白淑柔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的飞剑!”
明月看了一眼,认出是明慈,不禁皱眉,祭出自己的飞剑雪歌,纵身跃上云霄,果然见那口飞剑上立着一个修长苗条的身影。
明慈停在了他面前,额头出汗,一张脸红扑扑的:“师兄。”
明月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她的飞剑,道:“这飞剑不错,哪来的?”
她道:“这是仙鸢,是我……二师兄去山下历练时得来,送给慈的。”
顿时明月就变得面色莫测,似乎有些不愉,半晌,道:“罢了,你去吧。别总是贪玩,门内也有不少事情,你年纪渐长,该懂得了。”
这门内之事,她确实懂得不多。其中一件就是,弟子筑基以后,师父会赠下品色不错的飞剑或其他武器。既然清月真君不在,那自然是由明月准备。
明月落去地上,明慈见他和白家老二在一块儿,忙御剑兜了个圈儿,避开了。
白淑柔忙上前去,道:“刚刚那是明慈师妹?那飞剑是师兄送给她的筑基之礼?”
明月淡道:“是她。不过飞剑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得来的。”
白淑柔目中露出向往,轻声细语地道:“那是什么飞剑,这样漂亮。她的运气还真好。”
明月看了她一眼,淡道:“那叫仙鸢。”
果然,白淑柔惦记上了仙鸢。也许她纯粹只是羡慕,回去对着那群师兄师弟念叨了一阵子。顿时,又有人找上门来。
那天明慈又提前了半个小时返程,落地收了剑,便在院子里练习木伯给的剑谱。那剑法名唤《无名》,以剑气伤敌,共有九层。明慈尚在第一层上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