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北把自已留在沈宁出租房的私人物品都拿了回来,只留下床垫和电脑。
按简北对沈宁的说法床垫太大搬来搬去嫌麻烦,还不如自已买一个新的,电脑是作为朋友送给沈宁的,以后沈宁发达了要加倍还他。
简北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松中带些调侃,是朋友之间最正常的玩笑话。
沈宁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像以前矫情的拒绝。
一夜之间,俩人好像找到了最好的相处方式,他们偶尔见面吃个饭,偶尔打电话问候一下对方。
像是回到了相识之初,他们闭口不谈中间那段越界的过往。
后来,当简北和陈轩渐渐熟悉到可以开玩笑的关系时,陈轩嘲讽他俩就是两只缩头乌龟,以为暂时把头颅藏在龟壳里就万事大吉。
要是以前以简北的暴脾气,有人如果说他是缩头乌龟,他高低要和人反驳几句,可陈轩说的时候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如果这一切是沈宁想要的,他可以藏在龟壳里不让别人发现他的感情,包括沈宁。
这种想法随着他深入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之后越来越强烈。
学校放寒假的那天,简北原本和陈轩约好一起去工地看项目的进展,可陈轩临时告诉他,他的一个朋友出事了。
简北赶到现场,那是一幢老旧的居民楼,楼下那块不大的空地上围上了警戒线,地上还有一滩鲜红的血渍。
简北看到人群中的陈轩,还有几个熟面孔,但无一不例外的都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简北的心脏下意识的紧了一下。
后来,陈轩告诉简北,死的是一个男孩,十七岁,是陈轩资助的学生,从小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
前不久,不小心被人发现喜欢男生之后,遭到邻居的侮辱,谩骂,连带着他奶奶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老人家不堪羞辱,连门都不敢出。
少年的心性敏感而脆弱,最终选择这种以方式来停止纷争。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已。”
陈轩手里拿着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只是他太傻了,以为用命就能堵住众人的侮辱,谩骂,就能换取他们的理解同情。”
“他不明白人的偏见就像腐朽的树根,即使从土里拔出来还散发着恶臭不会消散。”
……
那天陈轩说了很多,简北记不太清,只是那男孩的身世莫名的让他想到了沈宁。
沈宁,也是和他爷爷相依为命……
云大放假放得早,简北打算在过年之前自驾游去一趟西藏。
他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任何人,只是在出发的前一晚,他邀请了沈宁,张毅还有于祥他们去四海吃了一顿饭。
平常聚会的时候,简北和沈宁坐在一起似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即使他俩不一块来,大家也会自觉的把他们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那天简北回了一趟别墅,去得有些晚,当时只剩于祥和向玟旁边两个空位,简北径直往于祥旁边的那个位置走。
“这里,简北。”坐在沈宁旁边的张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