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麦克风,就斜坐在高脚凳上,垂眸,全程无表情,只偶尔抬眼,与摄像机一个交汇。
南笳问:“粤语唱得还算标准?”
哪知周濂月:“嘘。”
南笳笑出声,她还是觉得尴尬极了,下意识想逃离。
周濂月觉察到了,也不看她,只伸手将她手掌一扣,说:“好好听。”
……救命了。
南笳如坐针毡,时不时地转头看周濂月一眼。
他觉察到她的目光,微微挑了挑眉。
南笳笑,“……你说歌词不错,是指哪句?”
“你觉得呢?”
南笳意识到,周濂月很喜欢这样反问。
当他不想正面回答的时候。
南笳大概知道是哪一句,但故意不顺着他的话,笑说:“我哪里知道。”
周濂月瞥她一眼,片刻,仿佛无奈,语气却平淡地说:“他换成她,就很贴切。”
南笳一时怔然。
宁为她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注)
南笳轻轻一挣,周濂月松了手。
她坐正了,伸手去端茶几上的酒,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不是一直住在这公寓里。”
“嗯。”
猜想得到验证,南笳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上回周濂月状似平淡的一句话:我是这么过来的。
守着她走之后的废墟,那些细碎、微末和不绝的痛觉,这么过来的。
坦白说,那时候许助向她提及的命悬一线、遗嘱分割……南笳觉得震撼,但毫无实感。
她是渺小而平庸的人,击中她的同样是渺小的事。
“你是他的自由”。
“我是这么过来的”。
“你喜欢吗”。
“指纹没改”。
壁炉火光、空了的置物架、只剩最少的朗姆酒。
他其实可以吻她,但他克制。
她没有谈过“正常”的恋爱。
但她觉得,自己在这些琐碎与渺小中逐渐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