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独自一人来到前院,她看见屋子里烛火通明,驻足静静地看过去,肃宁和华安一定在房里忙活,等着她用膳。
她想起长乐的话,心头有点烦躁,李嬷嬷与钱月虽然没有向她提及白日的事情,但是换房间一说足以证明肃宁的强势。
岳微微想太尉夫人那么精明的女人,一定清楚肃宁和华安的性格,派这两个人来倾香阁,并非没有用意。
明露宽厚,她身边的人也随她的性情,太尉夫人培养的人却是另外一副面孔,太尉府里两个重要的女人,完全不同的性格,碰撞在一起也会矛盾重重吧!
只是现在林苑的冲突矛盾太过尖锐,才盖过了其他,显得她们其乐融融,和和睦睦。
岳微微长叹一口气,让大脑尽量放松,迈步走进去。
“明娘子,您终于回来了,可急死我们了,就怕晚膳凉了。”肃宁一脸殷勤地走过来扶她坐下,华安赶紧从食盒里端出饭菜。
饭菜做的越精致,岳微微越容易想起钱月。
她夹了几筷子,吃的索然无味,于是说:“今天在将军府吃了一些东西,肚子不饿,收了吧。”
“明娘子,你吃这么一点,身体怎么扛得住,明日还要操劳呢!”华安劝她多吃点。
“明娘子爱吃什么?说于华安,以她的手艺,一定能超过钱月和李嬷嬷的。”肃宁赶紧说。
这两个人什么都爱和她身边的亲近之人比,岳微微有点恼火,却不敢直接发作,冷静地说:“你们的手艺各具特色,各有千秋,我都喜欢,将军府待客周到,不会让我饿着肚子照顾三小姐的。”
“明娘子说的是,我们两个奴婢狭隘了!”肃宁赶紧认错。
岳微微想肃宁在她面前倒是尊敬,看不出那些弯弯绕绕,可是对旁人却是另一副嘴脸,这个两面派!
李嬷嬷与她不说,想息事宁人,但今日之事不能不说,便开口道:“肃宁,白日里有丫鬟受罚了?”
肃宁坦然得很,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声问:“明娘子是揪心这个呢?所以不思饮食。”
“肃宁,我何至于此,只是倾香阁的事情,我不能不管,现在李嬷嬷卧病在床,以前她忙前忙后的,还没有出过这种事。”
肃宁“噔”的一声跪在地上,说:“明娘子,肃宁该死,没有管理好倾香阁,让您劳神费心了。”
岳微微看看她,慢慢说:“你年轻,做事涂效率,性情易冲动,不是大问题,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肃宁站起身,她接着说:“今天你安排郎中看护春雪,做的极好,倾香阁里外也打理的妥当,只是李嬷嬷年长,走的路多,见的事多,看过的人更多,就显稳重!”
肃宁和华安赶紧点头,频频说是。
岳微微看两人的态度较好,就点到即止,不再唠叨啰嗦,只说:“今天真累了,我想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去照顾三小姐,你们退下吧!”
两人退出房间,走远以后,肃宁抱怨道:“今天累了一日,结果被她训一顿!”
华安赶紧回头看岳微微的房间,见没动静,才说:“小声一点,明娘子还在身后呢!”
“不过打了一个手脚慢的丫鬟,这点事还斤斤计较!”肃宁压低声音又说。
“明娘子向来宽厚,她院里的人,她自己都没打过骂过呢,你才来就……”华安小声接话。
“肯定是那三个人告状!”
“行了!”华安用胳膊肘轻轻推一下她,又说:“那三个人可是她娘家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那就让明府的人掌管了倾香阁?”肃宁生气地反问。
“你可别说这些话,让明娘子听去了,到太尉夫人那里说你搞分裂。”华安说。
“我真气不过,尽心尽力,却换来一番训斥。”
“明娘子是明理的人,她不是夸你了嘛,说你对春雪好,倾香阁也打理的好,她生气的是你打了人。”
肃宁不再吭声,她既然到了倾香阁,就要做这里能说话的人,长乐和钱月不足为惧,这头顶压着一个李嬷嬷,让人喘不过气。
心里想着事,就走到了寝室门前,肃宁一推开门就皱起眉头,这么小的房间,还和别人挤个大通铺,她看哪里都觉得不舒坦。
肃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华安都看在眼里,心中窃笑起来:这个肃宁仗着太尉夫人的名头,在倾香阁里耍威风,明娘子看似柔弱,其实心中主意正着呢,李嬷嬷那些人都未必拿捏得住她!
华安一翻身,又打起了小算盘:太尉夫人把她们送来倾香阁,当然不是光照顾明娘子这么简单,说得难听点,也是想监视她,肃宁这么爱出风头的性格,到时撞死在南墙,我凭着太尉夫人给的平台,在明娘子跟前混成脸熟,也不枉这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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