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和震惊中,闻奚缓缓打了个呵欠,把带血的刀随便往一处干净的狼毛抹了一把。
“它自己撞上来的,”闻奚无辜地强调道,“唉,命不好,非要撞刀口上。”
“……阿对对我亲眼看见的!哥!哥你竟然还活着!”科斯卡震撼不已,冲上前来痛哭流涕。
闻奚当即往后退一寸:“别哭丧啊,谁是你哥。”
科斯卡肌肉虬结的手臂一抬,大肆抹泪:“哥……爹,爷爷,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怎么和审判官交代啊——”
简直吵得耳朵疼。
他揉揉太阳穴,和那个刚才问自己话的陌生男人对上视线。
那人一脸浑不吝的模样,身材高大,小麦肤色,年纪顶多三十,颈部还有一道刀疤。
“咳咳,”科斯卡给他介绍,“这是黎明五队的虞归队长。”
闻奚点了点头。
黎明组部么,制服倒是和陆见深穿得很统一。
科斯卡又朝虞归挤出笑容:“虞队,闻奚前两天才来咱们基地。他就是弱了一点,没什么别的问题——”
虞归摆摆手,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眉毛一挑,慢慢地盯着闻奚。
“你很幸运,污染物的弱点就是脑袋。”
他的视线落在闻奚的小臂:“但是污染物会通过咬噬破坏人类神经,注入污染素。绷带解开我看一下。”
闻奚没动。
科斯卡低声说:“虞队是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被感染,万一……可就不好弄了。”
闻奚的余光中,穿着作战服的五队成员已经将他们围住。
他看了看绷带,有点舍不得。
但碍于形势,还是用匕首直接扯开了。
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只是比较深,沿着口子的皮肉轻微上翻。
虞归伸出手:“刀给我检查一下。”
闻奚丢给他了。
不料虞归直接用刀锋重新将伤口挑开,殷红直接涌出。
他把刀还给闻奚:“没什么问题,收队,准备回内城。”
闻奚瞥他一眼,把脏了的绷带捏在手里。
“陆见深还没回来。”
虞归点燃了烟,深吸一口:“他能有什么事儿,几头b型森狼而已。先上车吧。”
虞归说的车是辆黑色的敞篷货车。
十几个成年男人挤坐在臭烘烘的铁皮上,幸好风大,才能让鼻子少遭点罪。
科斯卡扭过头:“你们都不洗澡吗?”
虞归说:“都出去一个月了,上哪儿洗澡。”
他让队员拿了个望远镜来,自己先往山隘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打趣道:“我听说陆见深多了个小情人啊,不会就是你吧?”
闻奚理所当然地说:“是啊。”
虞归顿了顿,把望远镜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