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宋星华爷爷奶奶迁坟的日子,选在了清明节后。
在宋大少的钞能力加成下,原本预计要至少四个月才能完工的墓园建设被缩短工期到了两个月。而在季叶言的审美加成下,清明那几天,宋爷爷奶奶的那块山头莫名来了不少陌生人祭拜。
他们起初不明所以,后来墓园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由于他们把山顶的墓修的太过清新脱俗,宛如一座小型宫殿,很多前来祭拜先祖的人都出于好奇上来看看。发现是别人家的墓之后自觉打扰了,就都拜了拜
华国人在祭祖这方面还是有点儿迷信在身上的。
因为每年清明季国栋都会带着儿女去看望妻子,今年也不能例外。所以宋星华和季叶言是清明节后第二天才过来南省的。当时爷爷奶奶的骨灰盒其实还没挪过来,但是墓园里已经摆上不少贡品了。
“虽然我个人不是很介意,但是这样是不是对老人不太尊重?”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操持白事经历的年轻人,季叶言非常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宋星华就联系了墓园的管理人员,买断了通往山顶的路权,给山顶围了起来,并且挂了“私人墓地”的牌子。
迁坟的那天,岳家父女两都来了。
由于宋家已经没有任何亲戚了,所以当天的排场搞得并不怎么隆重。
宋星华跟两位老人连面都没有见过,虽然他是老人们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但在这种场合宋星华只是心情沉重,却一滴泪也没有掉。
反而岳老爷子和岳溪哭的很是伤心。
他们也许是为老邻居老战友而流泪,也许,是透过他们,怀念自己逝去的亲人。
但不管怎么说,迁坟的事情总算是圆满的处理好了。
其实按照宋星华原本的计划,他是把宋君墨带到爷爷奶奶的坟前,让他磕几个响头,再好好认错的。但现在他觉得那个脏东西根本不配触碰自己的亲人。他不配。
晚上宋星华他们请岳家父女吃了顿饭,听说岳溪马上要回学校重返工作岗位后,还很高兴的祝福了她。
“其实那件事情发生后,我的心理压力一直很大。”岳溪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的有些勉强,有些苦涩,“我是宋君墨的干妈,是他的班主任。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却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真的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内疚,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好他。”岳溪一口闷了,“但是后来见到你们,听说宋君墨认回了他的富豪父母却还是一事无成甚至还沦为了阶下囚之后,我心里痛快多了。”
季叶言和宋星华对视一眼,安抚道,“岳阿姨,这不是您的错。”
“嗯,不是我的错。”岳溪点了点头,眼中泛着泪花,却痛快道,“他的亲生爹妈都教养不好的孩子,我这个干妈教不好也正常。”
后面岳溪喝了不少,直接醉了。
但她父亲也没有拦着,只是说,“醉了也好,这孩子命苦,这下算是彻底能告别往事。我的心也总算是能放下了。”
虽说岳老爷子连连表示自己的退休金已经很丰厚了,但临别时宋星华还是悄悄的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了他家茶几下面。
将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夫夫两就准备返程了。
只是他们这边刚启程,车队都还没有走出小镇呢,就被季佳慧的一通电话硬控在原地了。
“你俩事情办完了吗?有空去接一下赵子悦吗?”
赵子清和季佳慧的婚期定在了夏末,今年过完年后他们就已经在筹备婚事了。赵子清作为清北美术生,婚礼的事宜大部分是他在操办,而季佳慧则更多的是在整合两家的生意版图。
私底下季国栋还跟儿子抱怨过,说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现在季佳慧为赵家公司花的心思都比自己家的多了,自己也抽不出时间去钓鱼了。
“赵子悦?她又怎么了?”自从之前赵子悦幡然醒悟,不想在内娱荒废大好人生之后,她就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的去了南省边境当时事记者了。她这一走就是小半年,就连过年都没有回过家。
说起来,季叶言也有挺久没有见到她了。
季佳慧作为准嫂子,还是比较关心小姑子的安全问题的,“你是真的一点儿时政新闻都不看吗?国家马上要出军缅国,是多国合作捣毁当地军阀武装的制贩毒势力,并且解救被诈骗去缅国的同胞。”
“我知道啊,但是这跟赵子悦有什么关系啊?”这问题刚问出来,季叶言就心头一凛,“那丫头要去前线做报道?”
“是啊,赵家人都急死了。我们现在去南省怕是晚了,我把她单位地址和住址发给你,去把那丫头给我拎回来!”
坐在他身旁的宋星华把电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一言难尽道,“我感觉赵子悦那丫头挺犟的,她要真想去当战地记者咱们怕是得把她绑回去了。”
一想到这儿,季叶言也有点儿头疼了。他姐可真是给自己添了门好亲戚。
不过虽然觉得很是麻烦,但收到季佳慧发来的定位之后,季叶言还是吩咐司机调转了车头。
赵子悦是凭借学长的关系入职的南省电视台。她来南省工作,赵家人是不太支持的,但是架不住这女孩儿从小就是超级行动派的性子。等家里长辈得知她改行的事情时,她人已经到南省报道大半个月了。
“好好的赵家大小姐不当,却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吃苦”车队跟着季佳慧发来的地址导航,越走越偏。宋星华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微微笑了一下,“这姑娘是个理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