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还在《旭曦轩》忙碌着,阿成急匆匆地进来,小武抬头问他:“谁来了?”
阿成连忙回话:“是华子,小武哥,华子说闹出人命来了!”
什么?小武一惊,起身吩咐:“快进来说”。
顾西华随着阿成闪身进来就开口:“小武哥不好了,邙山镇的曹长户三日来都寻不见踪迹,一家人就闹吵到城里来诉冤,非说是让少奶奶给逼死的。我和皓子苦劝无果,他这会还脱不开身呢,我也是得了个空隙才能冒夜出来见你”。
小武本还在地中间想着会是谁呢,会是什么事呢?这一听可好,正正是发生在自己眼前却始料未及的。小武想着那日的历历在目如今又是字字诛心,他向后退了两步靠在案边扶手在额上好生自责,怎么就没有想过曹长户忠耿的性子,会出这样的事呢。
阿成一看小武哥的样子,急着上前问:“哪个曹长户啊?”
华子扭头看向阿成答:“曹义云,曹老长户,就是前几日少奶奶亲自返回邙山镇辞掉的头一波人里的。”说完又扫了眼小武哥,他明明在场的呀,我这当真是来撒盐的了,可那阵势也真的太……
“就是说少奶奶这一大波裁员是打邙山镇开头的了?结果曹长户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了影啦?”阿成整理了一下逻辑,看着华子也只顾点头的了,又说:“难怪人家人要找上门来了,这真成断了人家的活路了呀!小武哥,就连阿宁哥说找到活那四个人,干的也都是苦力啊。这要是一家家都学着堵到宅门上来,那还不得……”
小武拿下手来睁眼开口:“阿成,手里能调动的人都派到邙山镇去寻找曹长户,无论如何要给家人一个答复。华子你留下,让皓子带队去。倘若真是……家人的任何诉求都三倍满足,我也会去求老爷亲自手书碑文以示哀铭”。
“好的,小武哥,我这就去办。”华子拍了下阿成肩头就赶紧出去了。
小武也来拍着他肩膀安慰:“阿成,你的铺子能安排七个人,已经很不错了”。
阿成又说道:“看来被宅上辞掉的,同行中是容不下了”。
“是啊,好不容易激起的民愤,谁会想着替你平息呢?”小武叹了口气:“更何况这个节骨眼收人入宅,也太引人注意了”。
“那还没着落的十四个人,就真的断了生计啦,那可是十四户人家老老小小啊!”阿成耷拉着脑袋,几日婚假,回来竟是这般景象,“我看新来宅上的家伙,倒是生龙活虎的很,可是老爷秉承的是穆家祖上的遗风,哪是什么更换新鲜血液换来的呀?”
“阿成!”小武向他摇摇头,却见祈丁扒开门探进了脑瓜来:“小武哥,亭子来了,小景也到了”。
小武咽下一口气,又抬头道:“叫大家进来吧。”
正月二十四叶东皓从邙山镇一回来,小武脚跟脚进店来问:“皓子,怎么样?”
“小武哥!”皓子叫得欢,却又赶紧闭了嘴,摇了摇头。
小武又纳闷起来:“还是没有找到吗?真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吗?”
皓子娓娓道来:“小武哥,能找的地方,我哪里都翻了个遍。深水井浅水井连小溪都阔了河道一般,房前屋后田间地头能挖开的都掘开了,可还是连个影都没有。不过这么一折腾家人倒也是认了,领了宅上的恩情,这日子还得往前过下去呀!”
“真的是怪我当时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呢?曹长户真的是吃了哑巴亏,估计一心以为宅上不感念他这一生的劳苦,才会一时想不开走上绝路。但怎么可能连尸身都寻不见了呢,才寥寥几日只怕是连味道都该藏都藏不住的才对呀!”难得小武把自责说了出来,却还是打不开心头的疑惑。
“味道?”皓子忽然想到什么,小武也盯着他看来,“小武哥,我们还没到邙山镇的时候的确有一个路口飘来的味道特别奇怪,但可不是尸体的,是牡丹花儿的”。
小武想来也奇怪,嘴上念叨:“牡丹花儿的香味吗?怎么会这么早呢?”
“是啊,我们也奇怪的很,但要事在身也没太注意,回来的时候好像就没闻到了,哦对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花开啊!”皓子说完看了眼小武,又问:“小武哥,这个重要吗?会和曹长户的失踪有关联吗?”
小武摇头说:“还不知道,我要去看一下,具体在哪里还记得吗?”
“大概在城外五里的样子,小武哥你现在就去吗?你让我拟定的春种的苗单,我这次去邙山镇就顺便调查了长户们得心应手的品种,也去了那两块试验田查看,一会单子就能整理出来,要不在店里等我一下下啊?”皓子求着他歇一会。
“你呀,还真是没闲着,好!我和你一起把单子理出来,下午再去。曹长户的不幸虽事出突然,但是民心沸腾的也快,再怎么个抚慰的法子,也总不是光彩的事。这样一来今年春种,你和华子可都要费心了,实在不行就多跑过去几趟。我若不在,阿成里里外外都会照应春种的,你俩想试验的品种尽管大胆尝试就好!”小武说完还拍了下皓子肩头。
“好嘞小武哥,我知道了。就是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我带你去看希望的田野!”皓子说完手舞足蹈。
小武摇头一笑看着他,又跟在他身后,进里间忙去了。
骆宅《思泉堂》前,骆为里一路小跑冲了上来,骆滨江巴巴等着还是先开了口:“今儿有什么好戏?”
“水,老爷,赏口水……”骆为里咕咚咕咚灌了半壶茶,可是开口了:“老爷,接了跟您说啊,这穆宅在神州街新开的那家武馆,前几天还稀稀冷冷没几个人去呢。”
骆贤涌问着:“那今儿呢?”估计骆为里在他家足足充当了一个说书先生。
骆为里答着:“少爷,今儿就不一样了啊,我打那过的时候,那人排的都拐三个弯啦!”
骆贤涌又问:“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