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你小声点。”“小声个屁,全校都知道沉哥为你开了个奶茶店啦!”“为我?怎么会是为我?”江珃低着头洗手。季芸仙用胳膊顶她,“你脸红什么?你别跟我装傻啊,我知道你喜欢沉哥,要是不喜欢沉哥那次进警察局你跑去干什么?问你好几次,你都跟我否认。我可是昨晚听嘉凯说了才知道,沉哥这店一两个月前就开始弄了,瞒了所有人,什么jy,什么奶茶,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们的名字,你爱喝的饮料,不是为了你还能为了谁?你老实和我交代,你喜不喜欢沉哥?”厕所里人来人往,偶尔还有老师,江珃把季芸仙拉到走廊的角落。季芸仙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得意的笑道:“你这模样就是喜欢了,对不对?”江珃做了个嘘的手势,“你说轻点儿嘛。”季芸仙:“大家都知道你是老板娘了,轻什么轻。”江珃:“……”“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沉哥的啊?”“就…就那次他比赛,具体我也不好说。”“我就知道,那时候就觉得你们不对劲。”江珃微微皱眉,“你说,他喜欢我吗?”“当然喜欢啊,不喜欢会为你开店?”“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江珃总想不通,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身边什么女孩没有,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这种兴趣能维持多长时间,他的真心又有几分。到了中午,季芸仙打死也不愿意和她一起去,说是不想做电灯泡。江珃一个人步履艰难的走去了奶茶店,有些学生江珃起初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当这个人每天都说明天来,说了一个星期后,江珃恍然大悟,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在吊着她走。以至于季芸仙问她杨继沉到底怎么说的时候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四月春来,树枝已经生出嫩芽,在阳光下的话冷风里会夹着一丝暖意,冬天穿的厚重的羽绒服也渐渐被叠起藏着。江珃洗完澡出来,拿吹风机吹头发,吹了一半觉得心里燥燥的,干脆让头发披在那自然晾干,她坐在书桌前发呆。他今天中午怎么说来着?他说明天中午过来,给你带红烧排骨,做菜的师傅是西州人,可以尝尝家乡的口味。每次中午吃饭,他也不干什么,不说什么,就看着她吃,偶尔没吃午饭会和她一起吃,吃完再送她到校门口,江珃平白无故省了个把星期的饭钱,还每天得到一杯免费的奶茶。但现在杨继沉不给她喝了,而是直接塞给她一瓶养乐多,说是适可而止,毕竟是饮料,不健康。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附近开奶茶店,江珃好像逐渐有了点想法,这个想法让她不断失眠,心慌意乱。少女的忧愁总是这么折磨人。江珃叹口气,拿笔戳了戳试卷,实在提不起劲道做。她转身趴在床上,拨了季芸仙的电话过去。这几天没一起吃午饭,课间时间又特别少,两个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季芸仙和张嘉凯也和好了,变得更如胶似漆,张嘉凯一放学就把她接走了,而她,则天天被杨继沉接送。在杨继沉眼里,似乎这一切顺其自然,可对江珃来说每一秒钟都是心花怒放,忐忑难安,她在这蜜罐子游啊游,可游不到边。再这么下去,江珃都觉得她要神经衰弱了,可又很享受这个过程。江珃拿过大章鱼垫在胸口,时不时捏一下章鱼腿。那头的季芸仙永远都充满活力,“咦,你怎么今天打我电话啦?”江珃朝房门那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动静后,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心里很烦躁。”“烦躁什么?你最近不是笑的很甜吗?”江珃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有啊,你每次中午从沉哥那儿回来整个人乐的像朵花,我看你坐那儿时不时的笑,像个傻子一样,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江珃脸微红,“你才怀春呢。”“嘿,你还不承认。沉哥最近有你说过什么吗?我帮你问过嘉凯了可他死活都不说,我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比如沉哥是喜欢你的。”江珃小声道:“我也觉得他应该对我是有感觉的,我甚至觉得他最近在故意去找我吃饭。”季芸仙在那头哈哈大笑,“当然是故意的啊,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不过当局者迷嘛,沉哥确实不太好琢磨。”江珃戳了戳章鱼眼睛,“你说,他要是喜欢我,那喜欢我什么?我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好,别人还会个才艺表演,我什么都不会。”江珃从小除了成绩好点,别的真的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画画吧,能把猪画成化蝶,唱歌吧,能把国歌唱成儿歌,就连那跳舞,身段硬得跳不好,上次元旦的舞蹈差点要了她的命,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登上舞台表演。她长相平平,不似那些女生会打扮,家庭普通还是单亲家庭,不像那些人家里人都很有本事儿,性格吧,普普通通,也就那样。而这点学习成绩等入了社会又能怎么样,她要是能考上清华北大,倒也算有一技之长了。相比较,杨继沉,长相俊朗,身高体长,外表绝对的没话说,而他在他的领域里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被人追捧崇拜,至于家庭家境,虽然很早失去了父母,可他靠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真真实实是个奋斗青年。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陷入自卑里,那个人在心中太过美好和十全十美,以至于总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因为喜欢,所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季芸仙笑着,想起自己和张嘉凯在网上暧昧的那段时间,那个时间她也是这样焦虑,江珃每天都要把她夸一通,以此来打消她的自卑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