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缙含着笑意,“常务工作我不怎么过问,相反,开拓业务、大宗交易和决策才是我的工作范畴,比如之前去国将近一个月的出差。”
何泽书缓慢地点了点头:“……”
“失败的最高层才会抓权太过,”盛总总结,“成功的管理者懂得各司其职的道理。”
何泽书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一抬眼,一针见血:“概括一下,就是盛总想暗示自己不仅没有不务正业,甚至在认真工作,而且是一个牛逼的顶级管理者嘛!”
盛缙:“……喝茶吧。”
你就不能给我剩点b格吗?!
下午,盛缙请的表演老师就准点来了盛家的别墅。
张老师在业内也是很有名望的表演老师了,本来并不想接这个工作,毕竟教刚红的流量小生可不是什么省心的差事,奈何“他给的实在太多”,谁都不是圣人,看在钞票的面子上,张老师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工作。
对方的准备工作确实做得很周全,一大清早,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家门口,司机走下车客客气气地说:“张老师,您请。”
令张老师非常惊讶的是,盛总不必说——这种严格教养出来的世家子在演讲谈吐方面经历了高专业度的训练,语言功底甚至能碾压一票圈子里所谓的“演员”,这倒还算正常……
但面对何泽书这个“一无是处”的小鲜肉,张老师还是很难压抑心里的很不屑:“你,在内娱混过?”
何泽书:“算……是……吧。”
张老师心里对何泽书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吊儿郎当!不知深浅!
他继续问,语气冷淡:“你最近蛮火。”
何泽书也没太上网,知道自己热度还不错,但也就仅此而已,含糊了两句:“还行,还行。”
张老师看这个年轻人越发觉得不顺眼——八成又是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花瓶。
“先来读台词,解放自己,融入感情,放得越开越好,”张老师拍拍手里《李尔王》的剧本,轻描淡写,“第五幕的结局,读吧。”
何泽书:“……”
莎翁经典!给一个没演过戏的小白!您管这叫入门课?
结局部分,李尔王抱着怀中小女儿的尸体,在荒野上恸哭,在一无所有中癫狂死去——来自经典的厚重和张力在这幕戏中体现到了极致。
他差点脱口而出:老师您是不是挺讨厌我?!
幸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何泽书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清清嗓子,张开了嘴。
注意到何泽书的神色的郑重,张老师眼皮一跳,在自己先前的判断上打了个问号:至少这个人知道《李尔王》,似乎不太像内娱泛滥的文盲小白脸……?
他迅速收拾好表情(),在何泽书开口前?()?[(),先一步按住他,“大发慈悲”地提醒:“你需要时间全文通读一遍吗?”
“不用了。”何泽书摇摇头,笑得很温和,“莎翁经典嘛,我本科的时候有段时间很喜欢莎士比亚,还去过好几次学校歌剧院蹭看,《李尔王》就看过两遍。”
交流越多,何泽书骨子的里的修养和学识就表现得越充分。
张老师先前对他的刻板印象已经在崩塌的边缘岌岌可危,连语气和眼神都温和了不少:“不错。”
何泽书微微一笑:“我也就学着话剧社同学的样子试一试,您别嫌弃。”
“那我开始了。”
盛缙始终没有说话,他坐在一旁,目光安静地落在何泽书身上。
整个房间悄无声息,何泽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