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看出来吧。”“哼,你别想威胁我。”栾玉泽气势不遑多让。“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拆开看看喜不喜欢?”谢淮安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扎着蝴蝶结丝带,递到栾玉泽的手里,“何必要为不喜欢你的人费这么多心思,在他面前装做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累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栾玉泽低头拆开礼盒,竟是一枚戒指,他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谢淮安。“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初你是想让宣奕假扮你的男朋友,然后慢慢地假戏真做。”谢淮安诡异一笑,突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单膝跪下,从礼盒里拿出那枚戒指,“玉泽,我喜欢你,嫁给我吧。”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转头看向这边。栾玉泽攥着他的胳膊,两人展开一场无声的较量,栾易夫妇看着这一幕,表情隐隐期待,其他人也在私下小声交头接耳。宣奕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静观其变。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栾玉泽突然松了一口气,面色冷静地说道:“我答应你。”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谢淮安将戒指戴上无名指,起身拥抱着他,栾玉泽却在耳边轻声说道:“你赢了,不过别得意的太早。”“我知道。”谢淮安会心一笑。厨师推着蛋糕缓缓走来,将现场的气氛推向又一个高潮,许完愿开始切蛋糕,栾玉泽终于有机会来找宣奕,他表情羞赧,“宣奕哥哥,我前几天拿了绘画比赛一等奖,你要不要看看?”宣奕眸光一转,见他手上的戒指早已无影无踪,心下明白了几分。纪云看他们两个之间气氛古怪,便插了一句,“我也想看,宣哥。”“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宣奕轻笑,不着痕迹地说道:“正好拿出来让大家都欣赏一下。”“好吧,那你们稍等。”栾玉泽稍微失望了一下,转身上楼,他走之后恰好表演开始了,宣奕将目光放到歌手身上。钟泓雪打了个哈欠,直言不讳道:“这唱的都是什么陈词滥调,无聊。”“就是,没我宣哥唱的一半好呢。”纪云在一旁附和道。谢星洲没有评价,但大致观点应该和他们差不多。一首歌唱完,宣奕收到一条微信,他点开一看是栾玉泽发来的。给你吃糖:宣奕哥哥,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过了大约两秒,又发来一条。给你吃糖:你让我帮忙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宣奕略微思忖片刻,打字回复:好。之后他谎称去洗手间独自上了楼,栾易瞥见他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个冷笑。栾玉泽早在楼梯口等了半天,见到宣奕灿然一笑,“跟我来,宣奕哥哥。”
“你看,这是我学画画以来全部的作品。”栾玉泽带他来到一个房间,墙壁上挂满宣纸,“刚开始真的很难,我好几次差点儿想要放弃,还好最后都坚持下来了。”宣奕缓步走过,看着一幅幅色彩鲜明的画,由衷称赞道:“进步确实很大。”栾玉泽眼圈一红,突然有些哽咽:“宣奕哥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你能不能……等等我?”“可是已经有人在等你了。”宣奕勾唇一笑,将话题轻轻揭过,“你不是说查到了什么线索?”“嗯。”栾玉泽神情有些低落,“除了上次发给你的合照,我在爸爸的书房又找到一些文件,好像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什么文件?”宣奕问道。“好像是和郁氏集团有关的项目资料,还有一份拟定的合同,但我仔细看了没有公司法人的签章。”“那份文件还在吗?”“应该还在爸爸书房。”栾玉泽目光犹疑,抿了下嘴唇:“宣奕哥哥,现在客人多爸爸脱不开身,我带你去看。”趁着四下无人,两人溜进了栾易的书房,栾玉泽熟门熟路地翻出那沓文件,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宣奕一张一张看过去,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个疑问。据他所知,栾家和郁家早年并没有过生意上的往来,栾易和郁溪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了圈套?宣奕仔细回想过去,从那张模糊的六人合照开始,栾玉泽成功将他的视线转移到谢星洲的父母身上,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帮栾易隐藏真相。“宣奕哥哥,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栾玉泽表情依旧无辜,掌心却悄悄渗出冷汗。“没什么。”宣奕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将资料整理好,“我们先出去吧。”两个月之前,他可能还无法理解栾玉泽这么做的原因,可自从领会了人性的复杂之后,宣奕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栾玉泽在他和生身父母之间选择了后者,这无可厚非,可恰恰是他欲盖弥彰的举动,暴露了栾易犯下的恶行。从这两次提供的线索来看,旧照片指向的嫌疑人是代言过假珠宝的谢影帝夫妇,废弃的合同指向郁氏集团里外勾结的蛀虫,那个人不仅深受信任,而且层级很高,唯一两个条件都符合的只能是李勘。这三个活人能被拉出来挡枪,肯定都脱不了干系,然而最直接、最关键、最具有指向性的证据,肯定早就被栾玉泽处理了。所以宣奕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果断离开栾易的书房下楼。“宣哥,你去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纪云等得无聊透顶,看见人影两三步跨上楼梯,跟宣奕并肩往下走,“这里没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走。”跟在后面的栾玉泽瞪了纪云一眼,轻轻攥住宣奕的衣角晃了晃,“留下一起吃个晚饭吧,宣奕哥哥。”“吃什么吃,你不是有未婚夫吗?要懂得避嫌。”纪云挡开他的手,做了个鬼脸。宣奕完全没听清他们在吵什么,因为客厅沙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熟悉的气味宣告这一切并不是幻觉,那个人就是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