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方才在沙发椅上哭闹的架势有耍赖的趋势,因为太过投入,就忘记保护自己的假发。
当顾语声抱着她刚要走出诊室,白色的假发掉了下来,两块一元硬币大小的肉色闯入眼帘……
白纯只觉得头顶某块区域忽然凉凉的,伸手一摸,哭得更凶了。
她秃头的样子肯定被顾语声看见了……
顾语声带着白纯从心理咨询中心中出来
,接着就奔向了陆军总院的皮肤科。
医生诊断为颈神经性脱发,因为头皮长期被假发覆盖,清洁不及时,通风不良好,还伴有轻度的毛囊炎和湿疹。
经过顾语声的一番游说,白纯终于答应剃发,方便上药和检查病情。
三十分钟后,早上还一头白发的白纯变成了一个小光头。
回去的路上,白纯一直在掉眼泪,呜呜地哭:“顾叔叔偏要人家剪头发……太丑了……”
顾语声的心中五味杂陈,是他太疏忽照顾她,只当她整天带着假发是白纯这个“怪人”的一种“怪习惯”,居然一点没为了其中的真正原因起疑。
既然他决定收留了白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就应该周全地照顾好她才对。
顾语声侧脸看她一眼,车灯把她的小脑壳照的锃亮,他不禁扬起嘴角,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抚上她的头顶,这一天里第二次说:“一点也不丑,很漂亮。”
☆、onday
第二天,白纯一早起来,看见自己的秃头形象,哀伤地掉了两滴金豆豆,用一张干净的毛巾把头严严实实地罩上,才有勇气走出房门。
吃早饭未开始,顾语声正在端看昨天让白纯激烈失控的那只钥匙扣。
这一切都和锦生有关吗?还是……那只是白纯过去的记忆,并未与锦生有直接联系?
听见沙沙的拖鞋擦地声,顾语声把钥匙扣给陈姨,让她保管好,不要再被白纯看见。
“早安,顾叔叔。”
“早——”顾语声扫过去一眼,就看见白纯用白毛巾像印度人似的包着个脑袋,又是哭笑不得,“白纯,昨天我不是对你说不要总用不透气的东西盖住头吗?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有——”
不能再纵容她任性,顾语声直接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拆开毛巾,递给陈姨,口气罕有地严肃又带着威慑力对白纯说:“一会儿你把头再洗一遍,我来帮你上药。”
顾语声当然不会是只是单单的威胁她做做样子,而是说到做到。
白纯咽完最后一口土司,偷偷瞄眼墙角的落地钟,目光收回来时正好撞见顾语声不容置疑的眼神。
“唔……顾叔叔,你不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