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知道她的意思,却不得不叹了口气。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并非原主,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迟殷知道的秘密。
薄宴捏了捏山根,面色有些疲惫。
他才刚刚重新让迟殷对他有了一些信任,如果迟殷知道他就是塔修斯,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薄宴薄唇抿得紧紧的,严肃道,“我只能说,我不会对不起魔族,更不会对不起迟殷。”
迟殷抬头看着薄宴勉强笑了笑,低下头,目光却紧紧黏在评论区的一条回复上。
——如果说薄宴虐待魔族是真的,现在支持魔族也是真的。
——那么,是什么让薄宴性情大变?
耳边柳明媚和薄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但他已经无暇去听。
迟殷的记忆回到了被薄宴买下的前一晚,他刚被薄宴用鞭子抽了一顿,甚至连翅膀的翼膜都被刺穿。
剧痛间,他听着身边尼雅和木沐心急如焚地交流着从别处听来的流言。
薄小公子嗜虐成性,迟殷被他买下凶多吉少。
但仅仅是第二天,那个前一天还那么粗暴的人却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就是他和薄宴的初遇,仅仅一晚,薄宴就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
迟殷咀嚼着这个词,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迟崽,小乖。”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迟殷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薄宴有些不安的眼神。
那双黑眸中的在意和炽热并不作假。
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时候,迟殷的心好像突然定了下来。
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关系呢,拯救他,鼓励他的始终是现在的薄宴。
迟殷冲薄宴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说到哪儿了?”
“没有合理的理由,不回应就好了。”薄宴慢条斯理道,“别人想要离间我们,我们不用跟着对面的节奏走。”
“我和迟殷的关系有没有动摇,不用证明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
薄宴观察着迟殷的表情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是么?”
“嗯。”迟殷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然而他头还没点到底,就听见薄宴说了一声“但是。”
薄宴半跪下来,比坐着的迟殷略矮一些,他微微仰着头看着迟殷,声线温和:“但是小乖,我不想这样了。
“我不想随便什么人都觉得可以挑拨我们的关系。”
迟殷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他明明听得懂薄宴的每一个字,连在一起却让他无法揣度这人的用意。
薄宴的手隔着衣服搭在迟殷的膝盖上,一下一下像是安抚:“迟殷,你愿意让我追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