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宴庭眉头微蹙:“秦工风雅的很,爱好真多,什么都会,没什么不会的。”
秦巷一点也不谦虚:“就是爱学,爱看,爱研究,瞎捣鼓,捣鼓来捣鼓去,什么都会了。”
辛宴庭瞥了他一眼,越过他,往书房去,不理会他的话。
秦巷有点摸不着头脑,二度看着他圆鼓鼓的脑袋,杵在原地。
秦巷给辛宴庭弹的是一首印尼风情的老曲,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个曲,曲调繁复,弹起来节奏轻快,在寂静的夜深角落回弹,再正经的曲子听起来都有些暧昧。
辛宴庭站在旁边听了会儿,听出了炫技的味道,没听出什么赔礼道歉的意思。
曲声重重一落,秦巷的动作转轻,曲调也渐渐和缓,轻柔起来。
换曲了。
换成了……
秦巷全神贯注弹着琴,十指轻快,身量坐得板正,他一向体态好,这会儿端正坐在钢琴架前,神色认真,弹着辛宴庭熟悉的曲,没到两分钟,辛宴庭的注意力已经从这首曲子转到他面上,他身上,他脖子上去。
要说秦巷这人大体是什么形象,起初他只觉得他有些书卷气,相处久了知道这人不光脾气好的没话少,长得,长得也还有那么式。
三庭五眼恰到好处,鼻梁高,桃花眼,正面瞧着清秀,侧面看着挺柔和一人,总之一眼瞧上去,就知道这人没什么架子。
眼见的把人是瞧顺了,也受够了他望人时眼里时不时冒出黢亮的光。
跟今晚喝了多少酒没关系,跟今晚这首曲子也没关系,纯粹跟这个人有关系。
秦巷的脖子连着后脖颈都透着红,他自己揉的时候,揉红了一片,一阵阵碎开,后面就没管,一直让它红了去。
辛宴庭手上戴着闪亮的银戒,在灯下发着光,手背贴上去时,贴到那块红上,按压,抚摸,冰凉的背面触着了一阵热,再是一阵软。
秦巷弹曲的声停了,弯曲的脖颈挺直,头也抬了起来,看向辛宴庭。
手下错了两三个调,随意给这首曲子收了尾,秦巷坐着不动,辛宴庭的手便收了回来。
屋里静了一分钟,辛宴庭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脸色生冷。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辛老板僵持了几秒,开了口:“你关注了我s?”
合着你在这吊我
“……对的。”
秦巷后脖颈被摸的地方发着痒,四肢提不起劲,缓过来后,他站起身:“就是从上头打听到你爱好的,你硕士毕业那年,在校毕业典礼上弹过这首曲子。”
“那么早的视频你都能扒到?”辛宴庭淡着语气说话。
刚刚出现的冷场好像是一阵错觉,这会儿秦巷又是满面春风,他笑的暧昧,笑的和煦,说话更柔了:“只要有心,什么事扒不到,辛总微博有号吗,我也关注个。”
“没有,不玩这个。”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互关了。”秦巷半开玩笑地说着话,走出书房,“我号上还有十来万粉呢,不掺水的粉,哪天辛总要建号了,告诉我一声,我去补个关注。”
两人从屋里走出来,正好赶上老广送人回来,老广媳妇也说:“晚上住这吧,巷,你哥特地留了间房,我再收拾收拾,你跟辛总在这凑合一晚,太晚了,明早吃完早饭,叫老广送你们。”
秦巷拒得很干脆:“别折腾了,忙一天了,我今晚得回去,家里有事。”
老广摆手:“你能有什么事,跟我还见外是吧,哥们儿还没跟你说点掏心窝的话呢,多久没见了,今晚必须在这留着,今晚跟我睡。”
老广媳妇也说好。
秦巷推开老广搭到肩膀上的手:“真有事,又不是一个人来,辛老板也在呢,改天过来,一定住个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