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儿舒了一口气道:“你父亲对赵妈妈一贯纵容,主要是因着昔年赵妈妈的丈夫曾因你父亲而死,你父亲心存愧疚,便多委屈了你些。这些年母亲看在眼里,可是她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你也只能容着忍着,可怜了我的儿,今日这么大的事儿,若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父亲也不会下如此的决心。”
“我明白,这些东西女儿本预备着心中有个计较,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了。”
“那刁奴也是个恶毒心肠的,竟然想到用这个腌臜法子想要拿捏你的把柄,若真被她成功了,我儿可该如何是好。”
“母亲放心,女儿不是那种任人拿捏之人!”
蔡婉儿瞧着苏沅满眼欣慰,虽平日里苏沅犯懒,不愿意同她学习管家一事儿,但今日瞧着,手段凌厉,丝毫不输她半分。
果真是她的女儿,蔡家的女儿!
“好了,回去吧,闹了这么晚你也累了,那戏子如此狼子野心,你父亲定然不会让他好过,你安心即可。”
苏沅起身道:“是,母亲。”
苏沅退下的时候,外头月色明,明如镜,琳琅跟在苏沅后面念叨,“小姐忍了赵妈妈这么多年,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她平日里不将小姐放在眼中,有事儿唤小姐,无事儿称老爷,真真是坏心肠的很。”
“张管家如何处置那戏子了?”
“这我倒不知道了,不过张管家最是懂老爷的心思,不知道老爷想要如何
处置呢?”
苏沅一步步的走着,心情并不轻松,“今后赵妈妈一事不要再提,对外也万不可提起,若有人问起,就说她犯了错去了乡下。”
“是,琳琅明白。”
二人回了多福轩,苏沅洗漱一番后便躺了下来,今日之事,她总觉得有几分诡异,可细细想来,又寻不到线索。
待夜沉的厉害,她意识也渐渐沉了下去,再次醒来时,窗外日头已亮。
苏沅起床洗漱,刚吃罢了饭,琳琅便从外头急匆匆跑过来,“小姐,瑞鸣轩的牛旺说老爷吩咐让您吃了饭记得去县衙。”
“好,给我准备帏帽。”
苏沅刚进县衙,便迎面撞上了龙五,龙五一身捕头服威风凛凛,瞧见苏沅道:“沅小姐,香山寺的那副尸骨仵作结果出来了,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怎么说?”
龙五道:“是个阴阳人。”
苏沅重复,“阴阳人?”
龙五以为苏沅不明这话,刚欲解释,便听苏沅道:“可有锁定案犯?”
“尸骨藏在那香山寺的破庙里差不多有些年头了,仵作断定大概是两年有余,致命伤在卤门,是重物击打所致,不过头部被重击多次,鼻梁骨、额骨处有多处损伤。目前来看,须得一一排查,并未锁定案犯。”
苏沅道:“多次击打?预谋?还是激情?”
“这目前尚未可知,不过看这杀人手法,行凶者与死者怕是有仇。”
“击打头部,定然是想致死者于死地
的。”
“行,此案你要不要一同跟进?”
“此案我恐不大方便,香山寺中大多比丘尼见过我,若我出现恐被认出,龙大哥前去即可,若有事,我们可一同商议。”
“也好,如今柳府的案子停滞,须得沅小姐多费心了。”
“龙大哥客气。”
与龙五分别后,苏沅安置琳琅先在申明亭等她,自个换了一身捕快服去了女牢,她见女狱卒连问都不问便任由她进出,心中这才明白父亲所言的心照不宣四字。
她命人将谢蕴的监牢打开,预备问话,“这几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