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急做什么,我可是耗费了很大的体力才让雱安出来,你就算担心雱安不能在规定时间里回去也必须要让他知道一些事情吧,还是你觉得,雱安不回去仙杜拉永远留在那个身体里比较好?”夜杀挑眉望向直直的站在门口好比柱子般一动不动的男人。
我感觉我额头有点痛,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嗯?
“越快越好。”男人的怒气似乎稍稍的平息了一些,但是口气里仍然很僵硬,“我先走了,事情最好早点完成比较好。”随即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消失。
夜杀颇有点无辜的看着我,草绿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但是嘴唇紧紧的抿起,连带着脸部的线条也变的有些凝重,我有些不适应的轻轻咳了几声,重新坐下,夜杀手在桌子上轻点,似乎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
“仙杜拉的事情你了解多少?”沉默了半响,夜杀突然开口问我。
“差不多吧。”我有些忐忑,毕竟这只是我自己收集的信息,完整与否就不知道了。夜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有夜魅在,想必你对仙杜拉的事情是很了解的,但是为什么突然让你出来其实是因为仙杜拉自己的要求。”
“仙杜拉的要求?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么?”
“你应该知道当年仙杜拉的父亲的事,”看我点了点头,夜杀把目光转向窗外,“当年的事情致使仙杜拉的父亲在一夜之间失踪随后被传出秘密处死的消息,贝丝带着刚出生的仙杜拉被赶出王都,无奈中投靠利兹·兰洛斯,随后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后来的事情大约也离我的猜测不远,但是仙杜拉为什么突然要···”
“因为亚利。”
“亚利?他是王子···”
“就因为他是王子,而且是马格的儿子,仙杜拉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有存疑虑,他认为自己的父亲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出弑父夺位的事情,何况如此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不经过议会的讨论而私自处决。”
“那么,仙杜拉是因为我到了王都而且和亚利交往过密觉得我可能不会帮他找出真相?”心里有些窝火的我瞪着桌上的茶杯恨不得瞪出一个洞。
“倒也不是这样,只是那孩子太心急。”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抽搐,孩子?仙杜拉貌似是十六的样子,呃,夜杀貌似不知道多大了,但是看到一个分明是十二岁的小女孩一脸严肃的说出孩子这个词还是让我有点郁闷,好吧,其实她很大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画十字。
“其实他不必要心急的。”我摇摇头,夜杀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心急是因为不是你的事情,仙杜拉对当年的事情刺激太深,虽然还只是刚出生没多久但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在兰洛斯本家的事情让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出真相,或者是拿回来本来所有的东西。”
“本来的东西是指身份地位名誉或者是金钱么?”我垂下眼,心里莫名的浮现出亚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夜杀沉默的看着桌面,“当年的事情,有人想要忘记有人却恨不得将已经慢慢结疤的创口撕开,就算会让自己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我冷笑,“当年的事情?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看到,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是么?”夜杀慢慢的抬起头,熟悉的悲伤感慢慢的如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我好像不能呼吸,空间似乎有些扭曲,光线在慢慢的变化,夜杀的眼睛慢慢的从草绿色转深,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也许是感觉到了我僵硬的身体,她慢慢的控制下自己的情绪。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自语。
“我是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在窗外眼睁睁着看着事情的发生,他看到我了,他知道我在窗外但是没有向我求救,他知道我不能伸手参与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他就算被如此残忍的对待仍然在笑,他真的在笑···”
本来平静下来的空间因为夜杀喃喃的低语又开始了紧张的晃动,夜杀的衣角开始无风自动,她的双手开始发抖,嘴唇苍白,声音开始慢慢的变大,空气中有刺耳的尖啸声震的耳膜发痛逼着我捂上了耳朵,但是夜杀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耳孔。
“我什么都做不到!看着他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成婚有了仙杜拉但是却仍然私心的想只要他看的到自己就可以在他心里有自己独特的位子!我明明知道马格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却不能参与不能伸手!我甚至救不了他!我甚至只能躲在窗外看着他受尽折磨屈辱慢慢的死去!我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眼泪!我不配!”
夜杀的身形慢慢的浮起直到我面前,于是我惊恐的发现此时的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与她初次见面的一样,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眼神空洞而有淡淡的仇恨的火光。我后退的脚踢翻了椅子,于是她笑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好像还和夜魅说过要我将当年的场景再现给你看是么?”
“你别太客气,那个,只是我胡言乱语···”我看着明显已经失去理智的夜杀心里的恐惧一层层的叠加,“那个,打个商量,等夜魅来了再说好不好,你现在太激动不实在不适合回忆这种事情···”
夜杀脸上冷冷的笑意让我不寒而栗,到这个时候我心里一片翻腾,夜魅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这个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的夜杀这里啊你才说过不可以相信你的后脚我就被堂而皇之的绑架了你还睡的像那个啥一样你这样如果还不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