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很快到站,两人坐到靠后排的位置,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让大清早就起床的路皆终于有了些困意。他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妈怎么了?”“贫血,不怎么吃东西,老毛病了,”裴易清的语气很淡,“前几年经常这样,裴旸忌日一到就不吃不喝。”“”路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理解现在的中年妇女在想些什么。而裴易清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十分安静。路皆拿出手机看线路,说:“在哪儿下?”“等会儿我会叫你的,”裴易清说,“你先睡吧。”这话说得路皆来劲儿了,“你怎么知道我困了?”“我今天开门见遗照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路皆站在门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目光却是没从那张照片上移开。裴易清的弟弟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完全和他哥哥是两种类型,即使是一张黑白照,弟弟的笑容也能够完全穿透那层冰冷的玻璃,让人感觉到阳光。是个开朗活泼的人。站在前面的裴易清察觉到他没动弹,于是顺着朝墙上的遗照看过去,“这是我弟弟。”“猜到了,”路皆没再多看,正式跨进裴易清的家,他发现除了那张黑白遗照之外,这个家和普通人家里的区别并不大。墙上挂了很多字画,看落款姓裴估计是裴易清他爸写的。除了这些,路皆注意到这些字画下面摆了个透明的柜子,里面零零碎碎放了些奖杯,杯上刻了“裴旸”两个字。裴易清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那些都是我弟弟以前的东西,跟我来。”路皆跟着他走进一个卧室。里面摆着张双人床,是裴易清爸妈的卧室,路皆正想说他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就看见裴易清径直往里走,打开衣柜收拾出几件衣服。于是他只好站在后面,等待着裴易清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