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同类。
……
许乐遥笑弯了腰。
甚至还慢悠悠地拍了几下手,像个小孩一样高兴。
其实她在很早之前就猜到了贵霜会出现在这场战争中,硬要说的话,就是从沈惊澜的亲卫队成员在草原上丢失贵霜的踪迹开始——不过她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岐王。
而后,在皇帝决定追击穷寇的时候,她恰好在太原城里,稍稍用了些名目,就将一些苗医、有名的术士都忽悠到了更安全的南方。
这只是她忧心这些珍贵大夫的性命罢了,至于皇帝会中箭又中。毒,跟她可完全没有关系,要怪,就怪他倒霉吧。
不论如何赶路,带上叶渔歌,只是沈惊澜做得最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那位皇帝……
已经回天乏术了。
如此想着,许乐遥却忽然坐直了身体、甚至往对面的方向倾了倾,拍了拍叶渔歌的肩膀,“这种话,下次只说给我或者笨蛋小叶姐姐听听就行了,可不要让岐王听见。”
叶渔歌很淡然地看着她,“倘若她与如今的那位一般,便同样不值得你效忠。”
许乐遥竖起右手食指,闭上眼睛左右摇晃着。
“话虽如此,”她道,“但历史上所有的凡人,在坐到那个位置之后,都会变得,没有人能够抵挡权势的**,这是人的本性。”
这话说完,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
山间的凉意通过敞开的车窗,呼呼地往里面刮。
但两位体质极佳的乾元,却丝毫不受影响。
叶渔歌忽然想起来被留在江宁城时、神色有些怨念,对沈惊澜欲言又止的姜小姐。
这次再度开口的人成了她:“你明明已经看透朝堂,许家之事也有眉目,岐王定会为你翻案,缘何还要踏入宸极殿?”
她一直以为,许乐遥会选择像她一样,成为不管这世事的人。
许乐遥摸了摸下巴。
半晌后,左手握拳击中右手掌心:“我曾经遇到过一位很灵的算命大师——”
“大师说我这一年,将官拜宰相。”
叶渔歌:“……”
她脸上写满了骂人的话,想了想许乐遥的厚脸皮,决定将脏话诉诸于口,“你有病?”
许乐遥再度笑了起来,扶着车窗,冲她笑得眉目如画,“真的。”
是真的。
她若是再不努力些,岂不是要让那位大师的预言,落空了吗?
到时候,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想到这里,许乐遥看向窗外,提及自己想念的人,“你猜,江宁城此时,可有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