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压根就不用杜成鸣开口说话,一个中年男子倒头便跪:
“大人饶命,饶命啊!
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砰砰砰!”
两人接二连三地磕头,头皮都已经渗出了血丝依旧未停。
还坐着的那些人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刻杜成鸣就点出自己的名字。
“刘掌柜,您帮我们求求情啊,求杜大人饶我们一条小命。
咱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县衙但有差使,定唯命是从!”
两个家伙最后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刘老掌柜,这是他们唯一能指望的救命稻草。
“唉。”
老人又长叹一口气,厚着脸皮站了起来:
“杜大人,您就莫要为难我们了。
王福带头闹事,这些掌柜得跟着干确实不对,老夫也没那个脸面替他们求情。
只想说一句,杜大人要杀要剐也好、抄家抄族也罢,给他们一个痛快话,莫要再折磨他们。
如果大人宽宏大量,愿意对他们网开一面那就更好了。
小人相信,他们绝无胆子再与县衙、再与杜大人您作对。”
一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个个乖巧得很。
杜成鸣冷着脸,一个个看过去:
“刘老前辈在葫芦城德高望重,我杜成鸣一个晚辈,也不好不给面子。
行了,你们俩先起来吧。”
磕了半天头的两人如释重负,颤颤巍巍地坐回了椅子。
“在今天的谈话开始之前,我杜某人先送诸位一句话。”
杜成鸣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今日的北荒已经是大凉的国土了,以前北荒是什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从今天起,从现在起,做事皆有国法。
触犯国法者,我杜某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一声重喝让满座的掌柜心头一颤,他们明白,这位年轻的县令绝非外表看起来那么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