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想起哈迪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冥王,生活在没有阳光,只有亡灵哀怨的冥界。有次他遇见美丽的珀耳塞福涅,强行把人带回冥界霸占,成为他的妻子。她不明白,许京淮为什么要用象征黑暗的冥神做网名,还绣在枕头上。无意一瞥,被角、书、台灯都有hades的刺绣或标签。谁会在家到处贴黑暗之神的名字?这人真奇怪。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温凝心间蔓延开。太阳西沉,温凝裹着被子再次去了客厅,“衣服。”“不头疼了?”许京淮还穿着早晨的衣服,看得他一直在家没外出。温凝点头,“不疼了。”“头晕呢?”“也好了。”许京淮指了指客厅左侧的房间。温凝搂紧被子小跑过去,打开门,墙边立着移动衣架,上面挂着当季女装,外套、内搭、裤子、裙子,各种款式应有尽有,都价格不菲。“刚送过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收纳进衣帽间,”许京淮倚靠着门边看她,“先在这临时选一套,下次去衣帽间。“谢谢,”温凝斩钉截铁,“不会有下一次。”许京淮笑而不答。温凝不想与他继续讨论,随便拿了条裤子,准备穿时想到没内衣,“有……”“在这。”许京淮蹲下身,拉出衣架下的收纳盒。温凝瞥了眼满满一盒的女性衣物,不知他是真体贴,还是之前常做这样的事,她一时口快,“为sex-partner准备这么多内衣,许总还真贴心,是不是每个陪过许总的人,都能有幸在这选一套。”小姑娘人不大,讲话却绵里藏刀。许京淮随手拎出件少女风的文胸,“你觉得,我的sp会喜欢这种类型的东西?”不仅他手里拿的那一件,整个收纳盒里都是温凝常穿的风格,她猛然想起,年后回学校,在许京淮面前打开箱子那天,他看见了网格层里的贴身衣物。到底还是年纪小,先嘲讽的是她,先脸热的也是她。许京淮把文胸放回去,直视她眼睛,“我没有sex-partner,都是为你准备的。”细看衣架上挂的衣服也是温凝常穿的风格,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过了今日,她不会再踏进这房间半步,“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身边的人没动。温凝偏头重复一遍。许京淮向上推了推眼镜,“换吧。”身姿笔挺地站在那仿佛要欣赏一副世界名画。可惜“画”不太给面子,温凝身上的薄被裹紧紧的,“你站这,我怎么穿?”语调冷淡没温度。许京淮伸手搂住温凝腰,趁她不注意往前一带,轻松搂入怀中,低头俯向她耳边,用他特有的清润嗓音,低声道:“怎么脱的,就怎么穿。”沉溺男女体力悬殊,又在他的地盘,较量起来她胜算很小,双臂被禁锢着,想甩他一巴掌都拿不出去,像笼中鸟插翅难飞,只能做俎上鱼肉。温凝在许京淮暖热的怀抱里瑟瑟发抖。他又靠近,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廓,炙热的呼吸洒向皮肤,温凝抖得更厉害,想要大声喊叫,许京淮淡淡开口,“怕什么?昨晚大胆的劲呢?”
昨晚发生什么她都记不清,酒后的事怎么能作数?强烈的屈辱感涌上来,温凝眼睛湿润。许京淮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不经逗,松手要解释,温凝已退到一米外,羞愤地指着门口,“请你出去。”见状,许京淮不敢再多言,退到门外等温凝换好衣服,送她回学校。路上,温凝一言不发,许京淮开口也不答,沉默着到学校门口,打开车门飞速跑进校园,再见都没说一声。进到校园,她第一时间去药店。快过24小时,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减半?温凝握着药,忧心忡忡地走着,室友迎面走过也没瞧见。“凝凝。”虞北棠大喊一声,温凝清醒过来,打了声招呼。“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去哪?”虞北棠拉住她急切地说,“再联系不到人,我要报警了。”“我我”昨夜发生的事太多,温凝不知从何讲起,也说不出口。虞北棠瞧见温凝手里药,抬手往她额头摸了下,“感冒了?”温凝把药藏在身后,“没。”慌乱的眼神,躲闪的动作,又一夜没回,谈过恋爱的虞北棠马上懂了,“昨晚你和邹正在一起?”她拉着温凝走到一旁无人的小路里,“他没做措施?”温凝心乱如麻,“我和邹正——”虞北棠等不到温凝讲完话,就拿出手机要给邹正拨语音通话,“这个混蛋不做措施,还让你自己买药,等我骂死他。”“别打电话,”温凝上前抢下北棠的手机,“我和邹正分手了。”虞北棠更气,声不小地骂:“睡完就分,他还是个人?凝凝咱不能就这样算了。”温凝轻捂住虞北棠的嘴,顾不上难以启齿,忙说:“和邹正没关,是分手后我伤心买醉,酒后和许京淮。”虞北棠怔了证,拿掉温凝的手,“送你项链那个人?”温凝:“嗯。”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虞北棠渐渐冷静,牵着温凝走到远处的长椅上坐下,翻开书包拿出瓶温凝常喝的牛奶递过去,“天塌了有我陪着你,不要怕。”温凝喝了口北棠买的牛奶,全身暖暖的,无处诉说的惊恐忧虑一股脑对闺蜜讲了。那个人是谁,虞北棠不在意,她只在意这行为给温凝带去的伤害,愤愤道:“许京淮那么老了,连个措施也不知道做?”“可能也喝多了。”“梁京州呢?他不知道保护朋友?”“他比我还醉,估计现在都没清醒。”虞北棠重重一叹,“酒后的事也没办法要说法。”她握紧温凝手背,“我有朋友认识许京淮大哥许明宇,他们家背景复杂没人敢惹,许明宇依仗这点,嚣张跋扈,玩得很花,女朋友多到数不过来。哥哥这样,弟弟能好到哪去?凝凝,以后离许京淮远点,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也惹不起。”和许京淮一起聊天轻松自在,温凝愿意和他多聊几句,发生这样的意外,见面只会尴尬,她不打算再和许京淮见面。到此为止,对谁都好。“我知道。”温凝反手握住虞北棠,谢意尽在不言间。这件事,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邹正那么急,我没同意,结果分手当天就跟了陌生男人,真是轻贱。”“乱说什么?”虞北棠急得用手肘撞了下温凝,“法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