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发在微风中缓缓飘落,长剑也停
歇在脖颈之侧。
萧君泽不曾躲避(),但眸中?()_[((),却不免有些失望。
他已经知道了阿欢的气量。
阿欢不是一个敢于将整个世界掀翻,来彻底改变世界的存在,他终是要另外寻找更合适的人。
但是,下一秒,贺欢的眼眸里却露出一丝冷意。
那长剑在顷刻之间倒悬,锋利的剑刃反转之意,一往无前的划向他自己遮蔽在掩脖之下的要害。
萧君泽神色终于一变,本能地伸手,握住了剑刃。
鲜血从刃口蜿蜒而下,缓缓在剑锷上滴于大殿,场面一时寂静。
跟着贺欢冲进来的军士们一个个头皮发麻,眼睛四处乱瞟,不敢多看这宫闱密事,但又实在是忍不住,眼珠子总是要转过去——天可怜见的,这么刺激的事情真的是他们这些小兵们能看的么?
真的不会在事后被灭口么?
天啊,地啊,陛下啊,您怎么能这样对贺将军,你知道将军气成什么样了么?
那个他们见过的,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好可怕啊,难怪这些都是大人物呢,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做了,根本想都不敢想好吧?
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伸长脖子,所有的表情都控制不住崩裂着,神情恍惚,要不是军纪严明,几乎都要尖叫出来了。
而那正对面,贺欢和萧君泽的僵持还在继续。
贺欢的声音冰冷,几乎刺骨,他语气平静:“你想试探我,我们那么多年,孩子都已经成人,你居然还要用性命来试探我?”
萧君泽温柔道:“这不是试探,是我相信你,改变这天下的事,我只相信你。”
周围的士卒抖得更厉害了,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想要交头接耳,但被旁人用力按住了。
萧君泽继续温柔道:“阿欢,我来到这世上,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那么长的时间里,我心无所安,这肩上重任,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不做皇帝,只当你的阿萧,你难道,不愿意么?”
贺欢深深地凝视着萧君泽,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只是松开手,任萧君泽继续抓着剑刃,转身离开。
周围士卒一时都麻了。
不是,将军,你做什么啊,我们还在呢,你是让我们走,还是让我们留下啊??
还有,咱们北魏的陛下也是南朝的,这功劳怎么算,你要让我们怎么做啊?
萧君泽看着贺欢的背影,孤寂、落寞,像一只败犬,萧瑟得让他都于心不忍,于是,他眸光一冷,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跟着将军回去,还是把我绑了,一起回去?”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卒顿时头皮发麻,仿佛脚下有炭一样飞快跑走了,有眼力见的几个人,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但他们不但没有未得到功劳的沮丧,反而一个个眼冒精光,几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什么功劳啊,他们能看到这种事,这辈子算是值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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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和小殿下们好好说说这次遇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