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气骤然下降,仿佛结上一层寒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连呼吸也停下。
“不该是你知道的就不该问,知道多了总是死的快,今日之事下不为例。”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傅灵渊不屑撇了撇嘴,转身朝这床铺躺去,不说她迟早也会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清晨,天微亮,深林中,四千人排好队整齐的站着,刘喜站在最上方看着这群脸上稚嫩未脱的新兵大致讲了一下关于昨夜夜袭的事,却没有提起昨夜花美男遇袭的事情,“此次实战,我方队胜,等入了关,输的人自己领罚,知道没有。”
“他卑鄙,使诈,这不算。”昨夜输的有些莫名奇妙的将士不甘心叫。
“使诈?”刘喜气笑挑眉,周围气息一下子沉了下去,“兵不厌诈这句话你们难道没听过?昨夜虽然是演练,但是前方就是战场,实战那就是战场,你以为胡人会跟你扯着袖子讲道理?输了就是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演练过后,你们也给老子长点心眼。”
底下站在傅灵渊不远处的几个人,目光灼灼看向她,昨夜在主营里,那小子也讲过这番话。
“好了,演练到此结束,现在整军,日落前一定要到御灵关。”魏熊接着道。
知道昨夜事情的人,心里都隐隐觉得今日快速行军一定和昨夜有关,突然急行军的军令也让新兵感到疑惑,不过想想如今胡人逼境,在外面也不宜久待,还是早日入城的更为妥些。
路上没有一刻休息,四千新兵终于在日落前赶到御灵关前,然而还未日落,城门已经关了,周围也不见百姓走动,四千新兵便被关在城门外,城墙上守门士兵望了眼道,“你们是何人。”
刘喜走了出来对着守城的道,“我们是长宁军的人,来之前已经跟你们郡守讲过了,赶紧的下来开城门。”
守城的几个士兵依旧站在原处不动仿佛没听到刘喜的话,例行公事继续问,“可有入城令?”
魏熊看着不对劲跟着走出来,皱眉不解,“入城令?”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城还要入城令?
刘喜目光微微一沉,如铁看着士兵,“没有入城令又怎么样?难道柳陆还敢把老子关在城外。”
“等明天天亮在入城,郡守有令,没有入城令一概不得开城门。”士兵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城外呆上一夜明日再进城?”魏熊含了怒气,看着城墙上方,方才刘将军都说了他们是长宁军,何时他们在自己家门前被关在外面如此过,更何况前几日卫将军已经先到城中,现在是啥个意思?
“前方战事吃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敌军,既然没有入城令,还请各位在城外待上一夜,等明日我通报郡守。”士兵道,夜色迷茫,众人瞧不见,城墙上守城士兵嘴角的嘲讽。
“你去把你们郡守叫来,让他亲自来跟老子讲。”刘喜微怒,他堂堂长宁军副将何时被一个守城的士兵关在城外等上一天。
“郡守大人还有很多事要忙,岂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另一士兵道。
“你们怎么说话的。”魏熊大怒,“前几日入关的卫将军呢?你们郡守来不了,卫将军总不忙,你去叫卫将军来,就说新兵到了,我就不信卫将军还抽不开身。”
士兵懒懒的道,“我们不过一守城的,不知道什么卫将军,只知道你们没有入城令,城门就不会开,郡守现在也不会见你们,要想进城,明天待我通报与郡守。”
“我说你小子长没长眼,看不出我们是长宁军的,那些胡崽子看见老子也得吓得逃跑,你们竟然不知道,让我们在城外等上一夜,你他娘的开什么玩笑。”刘喜怒骂,气的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竖,”赶紧去把柳陆给老子叫出来,老子就不信他有那个胆敢把老子关在城外。”
“没有入城令,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万一出事,城里数万百姓,我们可付不起责任,再说了我们郡守大人有很多事情要忙,说不定就在那里处理公事,就请各位将军大人今夜在城外委屈一夜,明日在入关。”守城士兵有点不耐,气得刘喜络腮胡直抖,双手叉腰来回的走,怒指士兵,憋不出一句话来,他打了十多年的杖,长宁军到达之处都是受人爱戴,视之为保护神,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待长宁军,如今竟然被几个守城的人关在外面,真他娘的长见识。
几番说辞下来,无奈下令在城外安营。
御灵关,傅灵渊抬头看向眼前城门,没想到塞外也有这么大的城池,光是看地图便觉得它不似一般城池反而大上很多,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城门成长方形,百丈城墙疑是龙卧于陆,成为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势,固若金汤,但从城垣上的累累伤痕可以看出这里也经历过无数战火的摧残。
不过御灵关坐落在戈壁滩和群山之间,地势险峻,根本易守难攻,若是她是主帅,必定不会派兵至此,转头看向旁边某人,只见青礞面无表情看着城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必昨夜的事情萧跃已经知道了,如果关内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几日萧跃一定会到北上,那自己该怎么办,傅灵渊悲伤捂脸,默默回去搭营。
主帐内,刘喜一拳打在桌上,脸上说不出的阴郁,跟着走进来的魏熊也铁青这脸,虽然被关在城外让众人十分愤怒,不过好歹是打过十几年仗的人,刀口上磨出来的沉稳让两人迅速察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且不说这郡守如何,光是卫兵在城里,他们便不该是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