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即是故人,除了那位,我从未见你如此看过一个女子,更何况还是个歌姬。”大美人斜靠在桌边,把玩着安置在一旁的玉如意,眸中浮现在篱落院厢房中,那个女子的种种反应,临危不惧,果断智慧,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歌姬。
“世上很少见到如此相像之人。”元离玥道,宴会中初见她容貌,他一瞬间还以为是他。
“能让你如此惦记,那人怕是不简单吧。”大美人邪魅的双眼大写着好奇,他还以为这世间能入他眼的万物少之极少。
衣袍随风轻扬,元离玥笑意淡淡,“是不简单,只可惜是萧跃的人。”
大美人美目微微惊讶,能从他嘴里说出不简单三字,就不知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他刮目相看,当真是好奇的让他也想见见那人的模样,现在想来极后悔没有跟去御灵关凑那趟热闹,虽然他身在京中,那御灵关发生的大小事可真当时一件不落的传进他耳里,想来他口中的故人应当是指那个以一人之力带着不足千人的残兵打败北上一带有名的山匪而护下一城百姓的男子,听下面的人说是叫什么花美男的,也不知敢取这般名字的人容貌是否真如其名,不过可惜了那般聪慧的男子,不能为我所用,也必不能留给他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萧跃。
“今日那个女子也不是简单之辈,她来江家似乎别有目的,方才离开厢房去了青玉院,这青玉院是江柳华的住所,我让人跟着,没想到倒是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大美人挑着笑,目光落到对面之人身上。
“哦?”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凉凉夜色之中,没了下文,大美人一见耍人无趣也只能说了出来,“我让人跟着,结果发现萧跃也派了人一直跟着,本太子就好奇,萧跃怎么就如此笃定那歌姬会离开,而不是被本太子美貌所惑而跟着本太子一起走了。”
然而专注看着窗外之人没有任何反应,大美人不知他看着窗外到底看出什么名堂,好奇的探头望去,不过两三点零星的灯火,窗口之人转身,带着一股凉凉气息坐回榻上,为自己到了杯茶,而对面的窗户应声和气,隔绝了外面无尽的黑暗,袅袅的雾气模糊了那张鎏金面具。
“今夜的事情可是你安排的。”元离玥淡淡没有任何疑问道。
“你指的可是那羽国前金子光禄大夫之女,傅长乐。”大美人眸光微转,他就知道必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是与不是如今又有何干系,没了她父亲的庇护,现下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歌姬,就是她想报仇怕也没这么大本事,不过是我幼时曾受过她父亲的恩惠,成全她的心愿罢了。”
“金子光禄大夫傅正华。”元离玥随意的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唇角牵起一抹诡笑,“这傅府可没有你看到的如此简单,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便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连夜诸了九族。”
听着话,一脸玩闹的大美人也起了正色,这些事情他总是看得比他人通透,“你的意思是傅正华手里有威胁到江申的东西?”
“其中原因,也许怕只有傅正华自己知道。”说话间,男子似起了倦意,没了谈话的兴致,懒懒道,“天亮我便会离开,你若有事便传话给泽兰。”
夜深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江府最偏僻的后院上演着猫追老鼠的滑稽一幕,傅灵渊拉着竹苓避过巡察的侍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跟了好几条尾巴,俗话说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几条尾巴碰上在后面变打起了群架,而前方二人一路畅通的靠近清心亭,眼看通往自由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旁边一处大石蓦然伸出一只惨白惨白的手。
傅灵渊拉着竹苓急急刹住车,一秒钟内看着午夜石头缝中伸出来的死人手,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诈尸还是午夜凶铃,石头里渗出来的手,雾草,丞相府石头藏尸案,难怪此处荒无人烟,原来半夜惊魂啊。
那只惨白在黑暗中自带乌青的手在二人目光下动了动,准确无误的抓上傅灵渊的胸口。
竹苓震惊的看着那只惨白手,双手死死捂住追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而那午夜凶手一把拽过傅灵渊的胸襟往里一带,天旋地转之间,一股清香飘入鼻尖,借着月光,傅灵渊才看清这只鬼的本尊。
“紫烟姑娘?”傅灵渊看清面前之人,有些诧异,她不会一直等大美人等到现在吧?要是大美人不来,难道她就要一直等到天亮不成,而且这个情况她是不是抓错人了。
傅灵渊有些理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何对面的大美人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而且这气氛似乎不大对劲啊,正常剧情不应该是正牌情人抓住三儿之后然后破口大骂拽着头发就拳打脚踢,然后再诉一诉自己和情人之间如何美好的爱情故事,让插一腿的人识相的自己离开吗,现在这打开方式,为何有种她自己出去偷情被抓的错觉,还是对面女子情绪波动起伏过大的错觉。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对面女子哑着声音带着哭腔,二话没说便上前抱了个满怀,仅是片刻,傅灵渊就觉得自己肩膀已经被哭的莫名其妙起劲的女子的泪水漫湿,夜风之下透着阵阵凉意。
“你。。。。。。”傅灵渊茫然的看着身上的女子,双手抬着不知该放在何处,“我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在身,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