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渊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要是被长宁军的人发现她不见了,被抓住应该必死无疑。
一个士兵小跑过来道,“卫将军请你去府内议事。”
卫兵的军令,等她到帐篷时,周翰,赵宇和青礞已经等在帐外,张政和刘二柱还在帮忙疏导百姓没有回来,魏熊掀开帐篷出来,让几个人进营。
刘喜见了大笑一声,满意点头,“这个样子才像我长宁军该有的。”刘喜大步走过去站在傅灵渊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这回多亏了你小子,我就说你小子有能耐,果然没看错。”
没有人理他,刘喜也不尴尬,招几个人来到桌前,见桌上铺着张地图,地图上标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圈。
“北蛮原来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地之外,这一小股部队应该是先锋队来探路的,也就是说他们大部队很快就会接近御灵关,边防驻军不多,四千新兵再加上原来的府兵也不过几千人,一旦我们被围,城中这么多百姓粮食也会成为一个问题,赵宇,派去寻求援助的士兵已经去了多久。”卫兵指着最中心的那个红点说到。
“从出发倒现在已经一天一夜。”
卫兵狠狠皱起眉头,拳握得喀嚓响,打在桌上,“怕是凶多吉少,必须再去一个人回去报信带大军前来,既然这次实战演练是我们决定的,我和你们刘副将都会留下来,死守到底,现在你们几个谁去?”
这次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在暗牢里面从柳陆的口中隐约感觉到北蛮会突然攻城一定和他们来御灵关有关,关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此事柳陆一定知道什么内情并且也想得到,他跟拓跋修打过交道,知道这人的毒辣,在草原上除了现在大汗,拓跋修的父王,估计已经无人可以制约他,一旦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杀个百姓屠个城对他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何其无辜,这片土地已经经历过一次伤亡,它无法在承受一次巨变,不过对于那次的巨变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应该也只有御书房珍藏的纪实或许能找到。
而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你们中谁去。”卫兵凝眉再问,就算马上从关里出发,来回最快也要三天,八千没有战场经验的士兵对战身经百战,狠辣残酷的北蛮人,很难,刨去路上遭遇北蛮的人,许有一场恶战,四日已经是极限。
也许他们还有数万百姓等不到大军的援助,就会葬身北蛮弯刀之下,灵魂永生永世跟着御灵关长眠边塞大漠之下,而去报信的人也很可能走不到军营,半路被劫杀,但还有活下来的一线生机。
“我不去。”周翰坚定道,亲眼看见无数百姓绝望无助的在他面前倒下时,那种恨那种怒那种悲切中的绝望,让他恨不得杀光那些人,更恨自己的无能,城墙上连花美男都可以不顾生命之险,不顾背上斩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也要杀了柳陆救全城百姓和四千新兵,他也可以做到,他不能走,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誓要与御灵关共存亡,不仅为了那些死在他面前的人,更为了遥远他方亲人的安然。
“我也不走。”赵宇道,他此刻的心情和周翰一模一样,不杀尽北蛮誓不回头。
众人都看向卫兵和刘喜,刘喜怒骂一声,“你们都不走,难不成要老子去?带兵打仗你们行?”
数人沉默,刘喜说的没错,这里面真正上战场带兵打仗除了卫兵和刘喜,其他人都没有,虽说她前世是在部队里当着队长,但学的都与带兵打仗无关,他们是特种部队,就是两国开战,他们也不会到前线去。
刘喜如光目光移向傅灵渊,这小子是个人才,要真的折在此处实在太可惜,事到如今能救一人算一人,凭她的本事,应该有办法在路上活下来。
“我可不会骑马。”傅灵渊开口,刘喜一愣,这小子从夜袭到今天的所作所为都透这她胆识过人,以为这样的人一定是骑过马的,没想到她竟然不会骑马。不过她自己觉得非常非常正常,以前的时候能有时间休息她绝对不干其他的事,骑马这种事情就是学了,高速公路上也不给骑着走,还不如去好好学学画画来的实际。
青礞倒是没觉得有多奇怪,别的奸细不会骑马很奇怪,而她说自己不会,很正常。
正巧趴在不远处看‘风景’的男子对着太阳思考了一下,也是,像她这么蠢的人,确实学不了这么多东西。
帐篷内,某人突然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
刘喜再转头看向沉默的青礞,青礞看也没看他,“不走”。他奉主子的命令,监视花美男,主子既然不杀她,那他就得保护她见到主子由主子定夺,今日城墙上已有过一次失职,他不会允许再犯第二次。
所有人看向刘喜,刘喜被气的憋回口气,“无论如何,你们俩个里面,走一个。”
“我反正不走。”周翰看向青礞道。
“不走。”青礞给了周翰一记锋利的眼锋。
刘喜看着头痛,就想在两个人中随便指个人,忽有人说,“青礞走。”
青礞豁然调头,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降成寒冰,此刻让他走,难道是想调开他的监视吗?方才在城头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她同伙吧,她难道想趁机做什么,打算动手了吗?
丝毫不理会青礞眼里的冰霜,对他道,“能以最短时间去报信的人,这里非你莫属。”
卫兵众人皆怔,为什么非青礞莫属?难道他有什么捷径?
傅灵渊没有解释,如果青礞的身份,卫兵和刘喜知道,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如果不知道就是萧跃有意让他暗中监视,她解释了反而让萧跃疑心,而且这里面他的武功修为必定最高,来回一趟途中一定会省事许多,满城百姓,萧跃一定不会放着不管,而且青礞折在这里,萧跃会放过她?
“相信我。”对着青礞忽然道,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目光。
卫兵听着话有些古怪,明明是让青礞去报信,为何说相信她?不应该是相信青礞吗?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所以才这样说,让青礞安心离开。
青礞藏着冰棱的眼深处一暗,对视许久,没等众人多想,只听青礞道,“好。”
只此一字,背负所有人的希望,转身奔出郡守府,门外战马长长一斯,踏着满城风沙而去。
路上百姓看着城门开了一道小缝,一道白色快速飞过,城门又被关上,只在内心向上天祈祷,他们一定要坚持到长宁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