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萧跃逆光站在台阶上,挑起的唇角让人无法看清他在想什么。
“是。”身后一黑衣男子抱拳,推门而进。
眼前化不开的灰尘,常年潮湿,放在外面的书已经发霉字迹模糊不清,当归看也没看裸露在外面的书抬步朝最里面走,最里面的书都用盒子装着并注明是何时间段,天圣元朝十五年至天圣元朝二十年,当归沉默走进标识的书架,那件事就发生在开国天熙圣睿皇后失踪后的不久,也就是开国十八年到二十年之间,而天熙圣睿皇后的这段事情几乎为皇室秘史被压了下来,所知之人甚少。
书架上每个盒子都一模一样安静的躺着没有任何标注,小部分被锁住,而书架深处似有一丝金华流转,当归扒开外围的盒子,将内层藏的很深的小盒子去除,扑开上面积了好几十年的灰尘,这才看清这盒子的本身,黑的发亮的色泽流转着光,盒子不同于其他摆放一样的盒子,它由上好的老叶紫檀制成,上面绘着古老繁复的花纹仿佛是上古咒语,金丝描绘,纯金制成的锁小巧而精致,刚才的金光应该就是表面绘上的金丝发出的微光,上好檀木制成的东西不仅不生虫子不发霉,而且气味芳香,所存物品取用时带有自然淡雅的幽香,靠近便会闻到,没有多想拿着盒子便出去。
萧跃接过木盒,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纹在上面的花纹,蓦然中指刺痛,白皙的手指上一滴鲜红冒出。
“殿下。”当归看着萧跃无故破了的手指怕盒子中暗藏杀机,欲接过木盒。
“无碍。”萧跃看着手中一点血,诡异一笑,朝着木盒上方花纹按下,暴露在阳光下的盒子描绘花纹的金丝颜色以鲜血为中心陡然暗红,瞬间覆盖金丝汇向金锁,只听见啪嗒一声转动,精致小锁自动打开,鎏金木盒中装的乃是一份发黄羊皮卷,萧跃伸手拿起羊皮卷,将木盒扔给当归,瞳孔愈发漆黑,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个木盒应该是天熙圣睿皇后的遗物,只有皇室之人的血才能打开,而这卷轴应该是开国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羊皮卷上并没有记载什么东西,而是画着密密麻麻的图,前面一部分已经没了,但隐约可以从跪倒匍匐在地面的百姓中看出是在祭拜,而后画着滔天的巨浪波涛汹涌以排山倒还之势席卷,瞬间山崩地裂,掀起了二十多米高的浪花,瞬间吞噬了陆地的楼房,画上百姓面目惊恐,肆虐的洪水像猛兽一样扑向了他们,瞬间淹没整个村庄,一具具人畜尸首面目狰狞夹在洪水中,阵阵不可言状的恐惧,而后身穿大巫之袍的人,手执一物一人站在悬崖旁边,再往后,仙子引路,天路开启,一女子朝天走去,下面无数百姓跪拜,天空却电闪雷鸣,最后场景一片荒漠,飞沙走石。
这个羊皮卷记载的应该是开国时期发生的事,而后面的荒漠应该就是开国皇城消失后形成的荒漠。
台阶上,萧跃狭长的眼眯了眯道,“取盆水来。”
“是。”
当年这位先祖最喜爱便是留下空白纸张戏耍他人,无意被他人记下,为了更多了解那段历史他可真是事无巨细都翻阅一遍,果然水中羊皮卷上的画慢慢消失,取代的是一副图纸。
“殿下。”
萧跃看向依稀可辨认所画乃是陵寝的草图,仅是粗略描绘了边框结果,应该是陵寝主人有想法之后自己画的草图,未语负手离开。
城外,一具具尸体被抬到外面,随卿站在城头,看向领着一队人走过来的周翰和张政,往后随意扫了一眼,没看到傅灵渊,嫌弃的扔掉手中的剑,转身离开城墙。
张政看着一旁从方才脸上就有些苍白透着丝诡异的好友忍不住道,“周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从方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我没事。”周翰转头看向张政,“你看见花美男了吗?”
花美男!
张政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城墙看到的一幕,只觉得心惊的厉害,“被太子殿下的人带进城内了。”
“她……”周翰顿了顿,“没事吧?”
“有太子殿下,她应该没事,不过你真的没事吗?”张政奇怪看着周翰,总觉得他今日的反应不太对劲。
刘喜走了过来环视了一圈,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道,“咋只有你们两个人,花美男和赵宇呢?”
该不会是被山匪给……
“花美男被殿下的人带进内城,赵宇不是和卫将军一起的吗?”张政道。
“行,没事就好,周翰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张政你带人去安抚一下百姓,尽快安排战死的士兵亲属前来认领,好生安葬。”正准备走,忽然想起什么刘喜回头道,“对了,我听说花美男去西门,那南门是何人在指挥?”
两人摇头,他们一直在西门,根本不清楚南门的情况。
“行,你们两个去吧。”刘喜摆了摆手,管他是谁,只要还活着如今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