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现在其实也不吃早饭。
贺平秋身体不好,一到冬天两人能在被窝里窝一上午。
谭芬继续唠叨:“不吃早饭胃是要出问题的。”
喻晗的胃其实不错,堪称钢铁胃,没出过任何问题,不过好像是不太行了,经常搅得疼。
也许母亲说得对,人是该好好一日三餐。
坐上车,副驾驶座的谭芬还有些不安:“这车贵吧?”
喻晗回忆了下:“落地五十多万。”
谭芬咋舌:“这么贵啊……”
喻晗笑笑。
和贺平秋在一起的这些年,他都快丧失对钱的概念了,也不知道现在跑龙套一天能赚多少。
目光触及车内的猫狗玩偶摆件,他看了会儿才移开视线,将车驶出车库。
“小贺很有钱吧?”
“嗯。”
谭芬对儿子还是了解的,普普通通一个人,没什么赚大钱的本事。
犹豫了下,谭芬还是说道:“他家里人同意你们的事吗?他去世了,会不会怪你找你麻烦?”
“要是有什么遗产,你也多体谅他父母,别跟人争,毕竟老年丧子……”
谭芬一想到这些年喻晗可能在对方父母那受到不少冷眼,就不免感到心酸。
对那孩子也一样,好不容易她和老喻都松口了,人孩子却先走了一步。
“妈,你这几年没少看电视剧吧?”
“不看不看,现在电视还要花钱。”谭芬摇摇头,“不过你是不知道城里多无聊,邻里邻居都跟陌生人似的,也找不到人唠嗑,我就找点小说看看。”
“您还看小说呢?”
“看啊。”谭芬说,“要在里面待好几个小时,不找点事做简直要人命了。”
喻晗顿了下,才反应过来“里面”是指医院的血透室。
一股没由来的郁气升到喉间,扰得他有些发痒。
他想咳,却又咳不出来。
谭芬一周要做三次血透,一个月就至少十二次,一年就144次打底,七年……
最难过的七年他没能尽孝,也没能做好丈夫的角色,到头来两方都没能成全。
喻晗看着前方的红灯,说:“他没父母。”
谭芬有些意外。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弃养了,又被嗜酒如命的养父收留,动辄打骂,过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