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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你不明白。”楚煜摇了摇头,道出让人心惊的秘密,凶兽被链子锁住,周围的人才能平安。一旦链子断裂,注定会喋血三尺。
他提起国太夫人,随手一挥,将她推到廊下。廊下积雪,国太夫人脚下打滑,控制不住向前栽倒,一路滚下台阶,狼狈摔在宫道之上。
楚煜走出殿门,踩着国太夫人滑落的痕迹迈下台阶。
站定在雪地中,他俯瞰国太夫人,抬腿踩住她的手指。
大母,你亲手毁了锁链。
坚硬的履底缓慢碾压,国太夫人嘴唇发青,面孔因疼痛扭曲。
来之前,我派人围了两位叔父的府邸。大母无妨猜一猜,我想做什么?楚煜的话仿佛利剑,刺穿国太夫人最后的坚持。
你敢杀亲?必被千夫所指!
为何不敢?”楚煜声音极轻,唇角的笑始终不曾消失,厉公弑父,车裂叔父六人,杀兄弟十三人。哀公杀叔父不成,反被毒杀,血脉不存。桓公亦曾杀亲。
随着楚煜一桩桩例举,国太夫人满面骇然,体内的血仿佛被冻结。
你、你不能……
我能。
扫一眼抓住衣袖的手,楚煜好整以暇地掰开颤抖的手指。
父君若是不在了,我便送两位叔父入君陵。几位堂兄弟素来孝顺,理应自请殉葬。掰开最后一根手指,楚煜笑看国太夫人,看着她抖如筛糠,轻声道:大母以为如何?
国太夫人脸色青白,抖得不成样子。既是寒冷也是因为惧怕。
疯子,你是个疯子!
“大母,越室向来如此,否则也不会在厉公时被降爵,两代后方才复起。”楚煜探出手,手指擦过国太夫人登角,捻走一片雪花。
我、我给你解药。
如果面前是越侯,国太夫人绝不会松口。可楚煜不是越侯,不是孝顺她,纵容她多年的儿子。国太夫人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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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煜的注视下,她颤抖着摸向右耳,取下唯一留在身上的饰物,一枚金环。
手指被冻得发僵,她的动作不慎利落,扯下金环时伤到耳垂,留下一道豁口。血珠压向镂雕的花纹,覆上一层浅薄的暗红。
里面是解药。
楚煜拿起金环,晃动几下听到声响。挥手召来侍人,道:“送国太夫人回殿。”
诺。
两名侍人走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国太夫人。见她膝盖处洇出暗色,分明是摔下台阶时受伤,两人却不敢声张,只能小心地移步,将她送回暗室。
房门关闭的一刻,楚煜的声音再次传来,令国太夫人悚然一惊。大母,解药最好有效。父君不能恢复如初,我一样会从叔父身上讨回,言出必行。
什么?!
意识到楚煜言下之意,国太夫人扑向房门。奈何门上已经落锁,无论她如何用力,房门始终紧闭。
暗室锁住她的惊慌,也锁住她的咒骂和叫嚷。风自门缝袭入,覆灭微弱的灯火。光明隐去,室内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