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便能被人挑唆,这儿子不要也罢。”
傅凛知轻嗤一声,搁下手里的东西望过来,眼神带着目空一切的睥睨:“他若是能把朕从这个位置拽下来,朕倒要赞他一句本事!”
李有福无语。
他想说,小殿下才六岁。
您不能对他要求这么高。
然而和陛下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他识趣地没开口。
“皇后娘娘看上去,倒像是真心关爱殿下。”
傅凛知眼微狭,脸色莫名有点沉,凉凉“呵”了一声。
李有福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讪讪补充一句:“当然,还得再观察观察。”
他想起正事,正了正色:“奴才派人去的时候,那小太监已经被灭了口,看来,小殿下得吃下这个闷亏了。”
傅凛知哼了一声,眸光冷冽:“正好让他长长记性。”
李有福第十八次叹息:这对父子,上辈子得是仇人吧。
*
“人死了?”
拂月神色诧异。
小六子神色凝重:“奴才奉皇后娘娘的命,去寻给奴才香囊的那个小太监,结果听说那小太监昨夜失足落了水,尸体已经送出宫了。”
惊蛰瞪大了眼:“怎会如此巧合之事?”
虞甜神色并不意外:“对方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留下把柄。”
她看向傅明礼,小家伙神色沉默,周身气息有些低落。
小六子神色愧疚,往地上一跪:“都是奴才不好,不该轻易听信他人的话,反而连累了殿下。”
傅明礼皱眉看他,抿直了唇:“这样说来,孤也有错。”
拂月咬了咬唇:“难道殿下就要吃下这个亏吗?”
她家娘娘受了那么大的罪,背后之人却能全身而退,真是可恨!
虞甜蓦地开口:“所谓雁过留痕,做过的事情多少会留下痕迹,更别说是在宫里这种地方。”
几人齐齐看过来,眼神发亮。
只见虞甜慢条斯理拿出那个香囊摆在桌上,眼神高深莫测:
“就从它入手吧。”
香囊的材质,绣法,还有里面的香料。
这些可都是登记在册的东西,各宫取用都是有记录的,虽说麻烦了点儿,可若有心要查,自然有的是办法。
她可不是轻易吃亏的主。
背后的人既然算计到她头上,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傅明礼漆黑的眼睛亮亮的,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样,重新注入生机。
择个黄道吉日
“陛下说了,虽说有皇后娘娘求情,可为了让殿下长长记性,还是请殿下去佛堂自省三日。”
……
傅明礼抿了抿唇,抬起头来:“请李公公替孤谢过父皇。”
对上他那双乌黑的眼睛,李有福愣了一下,笑起来:“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