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郡主是景翊的生母,母亲教训儿子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西平公主瞧着被自己儿子两句话堵住嘴的老姐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安郡王到我这儿,就是专门来找你岳母兴师问罪的?”
“瑾瑜不敢,母亲误会了”萧瑾瑜瞧西平公主变了脸色,立刻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瑾瑜是特地来跟母亲讨口茶喝的,顺便来取那件流光霁月纹样的披风”
“哟,还想喝茶?”西平公主瞪起一双美目,做生气状“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眼,信不信我连口凉水都不舍于你?”
“母亲慈爱良善”萧瑾瑜语气恭敬真挚“定不会与儿子计较,也定不舍得儿子受口渴之苦”
“你一会儿就知道我舍不舍得了”西平公主和景夫人对视一眼“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取披风了?”
“瞧公主这话说得”景夫人悠悠插了一句“如今天色渐冷,当然是需要披风御寒”
“是吗,咱们郡王爷也知道天气冷热了”
“母亲取笑儿臣”萧瑾瑜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西平公主与景夫人,眼中闪过点点笑意“您是知道的,景翊一向钟爱骑马上朝,而如今辜月将至,晨起难免降霜落雪,景少卿眼光一向出众,寻常外裳入不了他的眼,那件披风上的流光霁月纹样繁复华丽,内衬又是难得一见的雪狼毛皮,轻薄保暖,想来他定然喜欢”
萧瑾瑜回府之时景夫人也道了告辞,为人半子,将景夫人送回府中之事萧瑾瑜定是责无旁贷。
“多谢夫人”萧瑾瑜一路将景夫人送至景府门口,临走之时拱手一礼“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时候,夫人可提前派人来王府告知景瑜,景瑜去接便是,不然夜深露重,容易染了风寒”
“入画”
“夫人”
“咱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开始习得武?”
“回夫人,要是奴婢没记错,当是7岁开的蒙”
“那以后少爷生过病吗?”
“奴婢记着当是没有,教头严苛,为了锻炼少爷,三九天里凿湖灌水,直接拿桶往咱们少爷身上浇,后来也无甚大碍”
12
“不对呀,就凭咱俩在冯府闹的那一出,人们后来议论的应该是安郡王夫妻不和才是,你个做郡王的管不了老婆才是,怎么还会有人去注意到你带来的婢子?”
“想是我们离开冯府之后,秦栾奉圣上之命前往冯府送了趟祭品”萧瑾瑜将凉好的茶盏递与他“期间与冯夫人说了什么”
“怎么哪里都有这老宦官!”景翊想起失踪的神策军将士不禁怒从心头起,低头却突然看见萧瑾瑜正在看他从严明府上搜来的那卷书卷,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么急让我去查神策军的事,又替我告了昨日早朝的假,是不是把舞姬自尽的事全揽自己身上了”
“这本就是我的事,谈不上揽不揽”萧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依然低着头,只对着景翊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你呀”景翊瞧着眼前人,似是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可知,就算我家老爷子打我一百次,也没有你这一下来的让我难受”景翊有些挫败的歪在他对面的塌椅上,自暴自弃的与他胡说八道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还,以身相许啊?”
“以身相许这事景少卿两年前不就已经做过了”萧瑾瑜低头研究严明的批注,眼皮都未曾朝对面人掀上一下“看来少卿虽嘴上说的真挚动听,实则也没多少真心”
萧瑾瑜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他,甚至语气亦是淡淡,但是却足够在他对面的景少卿心中掀起一番风浪了。
这其实并非是他第一次对着萧瑾瑜胡说八道,更孟浪的他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只是安郡王一贯严谨周正,克己复礼,从未理会过景少卿这些勾栏瓦肆里学来的浑言浑语,不知为何,今日竟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