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撑不住了,在不远处,自己起了房子住了过去。
这是许玥去杭州府期间发生的事,等她回来了,听说了亲爹一系列的操作,也不由佩服。
——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吃公中的时候,李氏挑三拣四,肥鸡大鸭子都嫌腻了,瓜果嫌不甜,零嘴瓜子觉得磨嘴。
如今自己当家了,才知道样样要钱。
一只鸡就要四五十文,上好的精盐一斤二十五文,猪牛羊肉,没一个不贵的。
处处要用钱,加上李氏不肯被大房的方氏比下去,打了好些首饰,做了许多绫罗衣裳。
许二爷更是个少爷性子,永远只有嫌钱不够花的,参加文会什么的,常常做了会账的那个人。
尽管分家的银子和产业不少,也禁不住这么花。
眼见着手中钱越来越少,李氏看着自家儿子年纪渐长,要议亲了。
虽然在她眼里无一处不好,可其他人可没有这份亲娘滤镜。
事实是,昊哥儿除了一张许家人都有的好面皮,读了许多年的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蒙学都没读完。
倒是学了一肚子的玩乐,时常和乡间不三不四的二流子们,一起东来西去,没个正形。
这般男子,好人家的女儿如何会肯嫁。
被拒了几次,李氏一边痛骂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一边也做好了加重聘礼的打算。
如今,一听许地主居然给元娘那个丫头片子陪八十亩水田做陪嫁。
二房上下眼珠子都红了!
第二日,他们就气势汹汹的上了老宅,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都用上了。
许地主老神在在,待李氏作势要撞墙之时,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对拦着她的二房父子道:
“撞,让她撞吧,老头子一辈子没见过撞墙死的,也让我开开眼界,到了地下也有谈资。”
他声音冷冽的道:
“反正我是尊长,便是亲手打死了你,官府也只罚些银两罢了。”
“我怕你死?”
这一句话,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李氏和二房父子不用说,一脸不敢置信,动作滑稽的凝固住了。
其他人中,许大爷十分感动的看着亲爹,原本他对许地主要给元娘那么多嫁妆也是颇有不满的。
不是不疼元娘,但是吧。
田地给了女儿就是给了亲家,这不是丢了吗?
依他的私心,愿哥儿身份上不妥,读书又不成,考了两次县试了都没过,一点都不像玥哥儿。
对儿子失望归失望,许大爷还是要为他打算的。
既然科举不成,拿些田地一辈子吃穿不愁也不错。
这八十亩,给了元娘不如给愿哥儿。
可见了二房来闹,感动于亲爹的“偏心”
——可不是嘛,元娘是大房的女儿,总代表大房的面子。
许大爷决定闭上自己的嘴。
……
许地主的一句话,便震慑住了许家上下浮动的人心。
元娘的嫁妆单子上,加上了一项:八十亩水田,这份单子被送去官府备了案,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便是到了赵家,有白纸黑字的嫁妆单子在,水田包括其他的陪嫁,也只有元娘和她的子孙可以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