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却有平日惯会奉承的打了个寒战,低声送上灵酒而后小心道:“将军,咱们还是收敛一些罢?”
黑虎魔将闻言轻蔑道:“收敛?常人在我面前收敛也就算了,至于在两界山能叫我这个金丹收敛的?恐怕还没有出生罢!”
“可、可传说中那位通晓符阵卦数的天机门门主离此极近,因为天生道体所以修为也在金丹下,若是她来”
“她来?”魔将呵了一声,“一个病秧子,不过是能算几个祸福而已,就算她来此地给自己算一吉卦,老子也能生生让它成了大凶!”
黑虎魔将眸中凶光毕露,仿佛看到自己完成任务后觐见魔主的殊荣,越说越畅快,到最后索性一脚踩在那徽州城主身上,眸中寒光更盛,仿佛对人族的挑衅:
“在两界山这地方,谁能杀我?谁敢杀我!”
四周无人应对,黑虎魔将得意极了,他随手接过下属递来的灵酒,就在将将要饮之时,却只听一人忽笑,声音清如碎玉:
“我敢杀你。”
魔将倏然抬头,却见一道青衫之影。
沈放舟拔剑。
难以想象的浩荡灵气翻涌,深藏在丹田内的十三道禁锢尽数亮起,跨越时空的力量喷涌。天雷滚滚隐约成型,在神罚降下的最后一秒,十三道锁链中的一条应声而断,堪比金丹圆满的修为轰然灌满沈放舟经脉!
九歌剑匣再度开合,第二柄神剑苍泽长啸冲天,沈放舟俯冲,她左手龙鸣右手苍泽,双剑十字横档,四溢剑气与魔将砰然相撞,一瞬间日月无光,百剑齐暗。
无可匹敌的威压平铺直推,对手魔将惊愕的表情定格,在冷然剑势、苍苍灵气之中,这堪比金丹的一击炸响。
一切结束只在眨眼间,待所有人反应过后,漫天黑云已散,而那青衫人则亦不知去路。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副将们从茫然中惊醒,大骂着嘲讽来者只说不做,修士们却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不对,那魔将一言不发也就算了,怎么还在喝酒?”
也就在此话出口的瞬间,那魔将忽地一闭眼,头颅耷拉下来。
副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
也许是一息,也许是一瞬。
头颅毫无预兆地爆裂!但听砰砰砰几声连环炸响,剑气轰然长啸,黑虎魔将的身体被彻底切割成肉糊,鲜血喷了所有人满身。
在身后惊恐慌乱的尖叫声中,副将颤抖着,摸到了自己脸上老大的残骸。
正此时,徽州关墙头却有一声音沉稳喝道:
“徽州关两千三百修士!”
金丹魔将身死,敌人溃不成军。众人为之一振,于是两千人齐声同道:“在!”
剑刃直指魔军,但听那声音低声道:“杀——”
“杀——”
反攻的号角吹响,所有人难掩澎湃心潮飞奔出城,迫不及待地要杀取头颅换得奖赏。
唯有洞察一切的宁如月瞪大眼睛,颤抖着望着对面那探敌军如探囊般轻松写意的剑修:“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青衫剑客微微一笑:“剑阁首徒,沈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