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你才是侍妾!你全家都是侍妾!
见弃羽冷哼一声:“想要我等礼遇,还是先证明你的身份吧,否则我怕解开了她的绳子,你也没命享这温柔乡!”
华书也冷哼一声,解开箭袖,从隐秘的袖袋中掏出一枚黑锦云纹的锦囊,从中倒出一枚小小的玉印,那玉印一寸见方,白如凝脂,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玉印底部沾有暗色墨痕,随着华书高举,隐隐可见‘汉、刘’二字。
华书高声道:“这上面的汉字可识得?此乃大汉公主印信,我若非公主嫡出,岂能持有此物?”
见弃羽接过这枚印信,已信了三分,单这玉的品相,就非同一般,其上刻的‘汉、刘’二字雕琢精细,这物件绝对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更不是什么人都敢拿来用的。
华书故作傲气:“快些,我这侍妾花似的娇弱,都被你们绑坏了!”
见弃羽冷哼一声:“便是汉朝皇室又能如何?你们现在不过是阶下囚。”
华书冷笑:“怎么?方才你们不是还讨论休屠王大败你们该如何向大单于呴犁湖投诚?如今本君送上门来给你条出路,你竟是不愿要吗?”
见弃羽眉头一皱:没想到这汉室子竟能听懂匈奴语。这小儿如此年岁便有这等身手和骑射功夫,王庭惜才必然愿意招降,他又身为刘彻近亲,知晓许多隐秘之事,价值非同一般,若将他送到大单于手上,他又诚心投靠,只怕将来地位不会很低,如今轻慢于他无异于给自己树敌。略一思量,他便举刀砍断了阿莫手上的绳子。
阿莫挣脱绳子,往华书怀里一扑,委屈地嘤嘤起来:“郎君,妾的手好痛啊。”实则动作之间手部低垂,一枚木哨自袖中滑落,借着华书的阻挡,她快速塞进口中,一阵人耳无法捕捉的声音传出。
远处林间。
半晌不见有动静,雁守疆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茅季倒是镇定自若,怀中抱着一只耷拉着耳朵的雪兔,淡定道:“放心吧,阿莫现在已经知道咱们来了,定会想办法脱身,只要她们能自保,咱们杀将过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雁守疆还是有些不太信:“你确定她被蝎子蜇上一口就能会意?还有你这兔子,真能如你所说捕捉到什么动静?”
茅季不满:“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一手驯兽绝学均来自你姑母,你对家传绝学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雁守疆皱着眉,他素来对这些神异之法持保留态度,所以阿莫也不在他面前多说,但平日里确实见阿莫与动物格外亲近。
“我只是怕她们无法脱身。”
茅季一摆手:“那就没办法了,若真如此只能拼个运气,直接杀过去了。”
两人讨论着,茅季怀中安静的雪兔咻的一下竖起了耳朵,挣脱茅季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雁守疆神色一凛,看向茅季,见茅季点头确认,即刻翻身上马,低喝一声:“出发!”
此时的华书抱着扑在怀中的阿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要装作心疼的样子安抚,心肝肉地叫个不停。
见弃羽白眼一翻:“这小娘子杀我部众数十人,装什么娇弱?我可以给予你们便利,但还请昭平君看清楚局势,若想反击逃跑,就休怪我们不顾情面了。”说着,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回身对着众人道:“拔营,准备启程,王庭方向!”
华书闻言既不言语也不动身,便是脚上捆着的绳子也不管,好似就是单纯地心疼‘侍妾’一般,一手抚着阿莫后背,一手撑在地上,直到她感受到那微妙的震动,不动声色地挠了阿莫两下,并把手绕到靴子旁,轻抚两下,静默地等着。
阿莫也把一只手探向腰间。
轰隆震响传来!尽管用布包裹住马蹄,可随着距离不断靠近,马蹄声再也掩盖不住。
见弃羽闻声大惊,召集众人御敌:“敌袭!上马迎战!”
然而还不待他回头安排处置华书两人,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他喉间。
华书在他耳边轻笑:“临死之前教你一句,下辈子别这么自大,记得好好搜俘虏的身。”
语毕一刀封喉,鲜血飞溅,有几滴落在了她的面颊上,她一抬眸,如星河灿亮的双眼看向驰来的雁守疆,露出一个明媚肆意的笑容。
雁守疆踏马而来,远远地看向华书,她一把推开见弃羽的尸体,直起腰身,高高的马尾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落在她弯起的唇角上,莫名地,让他想起那个夜晚,有人身披月华,躲在门后,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