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别说没给你留,好兄弟记着你呢!”
“少说大话了,那一壶都是给你喝的,幸好小小酒带的多,不然哪有福吉的份。”春桃指着旁边的空瓶子,不客气揭穿他。
载阳眨了眨眼,“……你干嘛要拆我台。”
“因为我正直,不能让福吉被你蒙蔽了。”春桃哼了哼。
载阳委屈道:“你正直你人好,但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韩立宗猛然听见‘胳膊肘往外拐’,目瞪口呆地抬起脑袋,左右反覆扫视春桃和载阳,这才明白过来之前那从载阳语气里得来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可不就是‘姐夫’感。
春桃俏脸一红,想狠狠拧了一把载阳的手臂,可是这小子看着瘦,但是肉倒是很结实,春桃没能拧动,手指都红了,她气得拧住他耳朵:“谁胳膊肘往外拐了!”
载阳连忙认错,春桃这才松了手。
姜小小见他们为了酒‘吵’起来,顿时惭愧道:“不知道载统领喜欢此酒,早知就和世安哥哥多拿几瓶了……”
正说着话,福安也进来了,载阳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把自己手上剩下的酒往他手里塞。
“喏,姜姑娘的好意,别辜负了。”
福安抬起眼,和姜小小对上视线,只见小姑娘眼神澄澈明亮,不躲不闪地望着,忽而弯唇对他一笑。
他的心不争气地紧缩了下。
暖烘烘的炭火、熏人的酒香,还有小姑娘真挚而单纯的微笑,让福安在外面被风吹得僵冷的身子又渐渐暖了起来。
福吉或许说的对,人可以贪心一点点。
屋子里热热闹闹,笑声阵阵。
周围的人都在说话,李策却在剥荔枝干。
整个夏天他们在秦州,时节最好的荔枝还没吃上,好在宫里还有这些特供的荔枝干。
余清窈捧着碗在听明威将军绘声绘色地讲打仗的‘趣事’,这是她小时候最爱和明威将军干的事。
手里的碗发出‘当’的一声响,就意味着一粒刚剥好的荔枝干落在了碗里,余清窈也不用低头,只用拿手摸一圈,找到碗底的荔枝干塞进嘴里就行了。
吃了几粒后,余清窈捻了一粒,转头笑吟吟送到李策嘴边,“殿下今日忙碌了整一日了,辛苦了。”
李策也不拒,张嘴衔住她喂过来的荔枝干,只是不小心舌尖从两个指腹之间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清窈的错觉,好像这瞬间变得格外的长,直到那灵活的舌尖勾住了干荔枝,带回到他嘴里,两瓣合起来的唇瓣甚至‘不小心’还含了下她的指尖。
固然私底下余清窈不讨厌李策偶尔的‘放肆’,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会有些心虚,忙不迭去看周围人反应,生怕被人看见堂堂太子当众调戏太子妃。
好在明威将军正讲到激动的时候,站起来比手画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余清窈这才似娇带嗔地瞥了眼李策。
李策顿时弯起眉眼,对她露出了个歉意的浅笑。
不知道外边谁喊了声。
雪停了!——
冬月是新年前最冷的时候,金陵城常会在夜晚燃放烟花,以示暖年。
雪停了也就意味着今晚的烟花可以照常放,因而吃完饭,一屋子人都来到了庭院,抬头看着天空。
等了一阵,只听见远处砰砰砰——
几簇急火窜了上天。
咻——
然后在夜晚的黑幕上依次炸开了三朵璀璨的烟花。
所有的光点极尽所能地撑开,想要将光铺满整个夜空,它们努力地维持了一时的绚烂,而后火星坠落,在夜空上下了一场光雨。
“哇!——”
有人拍掌,有人雀跃,都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盛景当中。
福安悄悄靠近旁边的姜小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