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泱这次兑换了一個急救包,两瓶矿泉水,十四块水果糖,包袱里之所以有空水囊,是因为她早就算计好了,准备兑换矿泉水,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所以凡事还得早点打算。
兑换的水果糖她自己吃了一块,两个水囊中,分别放了两块,给张典隶的那个掺了碾碎的药末,另一个她准备给三个弟弟。
这样她手里还剩九块糖,要哄着奶和娘他们吃一些。
“水囊里放了粗饴糖,”赵洛泱交给赵元让,“你将元宝叫过来,三个人一起喝。”
听到这话,赵元让和赵元吉的眼睛登时亮起,脸上是收敛不住的笑容,这是饴糖啊,平日里都吃不着,现在却能喝糖水。
“不过,”赵洛泱道,“得等到张典吏先喝完,你们才能喝,若是他不喝,你们就在旁边等着。”
这是为了避免张典吏不好意思喝糖水,几只眼睛一起盯着他,不怕他不肯。
赵元让点头:“知道了。”就又要问他阿姐吃没吃。
赵洛泱张了张嘴:“我的在这里呢,奶他们也有。”
姐弟三个相视一笑,快步往回走去。
杨老太看着小孙女和两个孙子去而复返,三个人高高兴兴,边走边说话,生像是捡了钱似的。
杨老太纳闷儿,这是干啥了?咋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呢?
赵洛泱直奔着张典吏而去。
张典吏靠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宋二等拿着布巾给张典吏擦拭。
张典吏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整个人昏昏沉沉,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张大人,您喝点水吧!太爷说了,您的伤得多喝水。”
张典吏睁开眼睛,看到了赵家那小姑娘。
张典吏其实已经喝过了,但不好拒绝赵家人的好意,于是拿起水囊凑在嘴边,喝了一大口。
这水到了嘴里,张典吏尝到味道,冷不防岔了气儿,差点从鼻子里窜出来。
竟然甜苦甜苦的。
张典吏将水囊拿开,下意识地看向赵洛泱。
“是粗饴糖冲的水,”赵洛泱道,“糖不好,可能吃起来不太甜。”
说到甜,赵元让和赵元吉、赵元宝一起舔了舔嘴唇。
粗饴糖也不是这个味儿啊?但被赵家小姑娘这么一说,张典隶倒不好意思询问了,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一个小丫头总不会害他。
“别给我了,”张典吏就要将水囊还回来,“还是给……”
赵洛泱道:“我们这里还有,让我三个弟弟陪着您一起喝,再说我们都没受伤,现在大人最需要,等大人好起来,还得陪着我们往前走呢!”
八双眼睛落在张典吏身上。
张典吏心里一酸,不知说什么才好,饴糖多难得啊,他怎么能不识好歹?更何况孩子们还陪着他一起喝……
至于那苦味儿,比起赵家人的心意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个堂堂典吏,刚刚击退了山匪,他总不能告诉大家,他其实又怕疼又怕苦,那成什么了?哪里还有半点豪迈?
“这时候难得能吃到饴糖,”宋太爷道,“你伤的重,快吃吧!”
连宋太爷都说了,张典吏一口气将水囊中的全都饮下,喝到最后居然感觉那苦味儿竟然还呛嗓子。
赵洛泱看了一眼赵元让。
赵元让起身,趁着宋太爷在看张典吏,他利落地将阿姐递给他的糖塞进了宋太爷的嘴里,紧接着又将另一块给了宋二。
宋太爷一不留神,糖进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