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追都想劝德姬了:少女啊,别瞒了,你姑娘什么都看出来了。
随后知惠又在郎追的指挥下进行了一系列德姬眼中的迷惑行为。
包括在她的身体两侧发出音量不等的噪音,还在她午睡时在她的脚、小腿又划又捏。
德姬无奈,这孩子平时都很乖巧,今日却捣蛋个没完,是太无聊了吗?
如此一想,德姬发现女儿确实没什么事做,干脆将捣蛋的女儿往怀里一揽,用了点力拍拍小屁股:“不吵了,睡觉,等你醒了就教你跳舞。”
知惠悄悄撇嘴,她才不喜欢跳舞呢。
郎追则继续记录,右耳听力正常,左耳中度听力受损,不把声音提高到40分贝以上就听不清。
没有病理反射。
当一个人中枢神经系统受损时,神经反射也会出问题,比如巴彬斯基征,奥本海姆征等,这些都可以在查体时测试出来,一旦检测呈阳性,就可以直接转送神经科了。
1905年没什么治疗神经疾病的法子,德姬没这方面的问题真是太好了。
郎追运用着自己的知识判断德姬的症状:“看起来像肝郁化火,以致气逆,气血失和,耳窍闭塞。”
等等,耳朵的病和肝也能扯一块吗?郎追将自己上辈子的知识和这辈子的对照,重复回忆德姬的状态,纠结好一阵,才得出勉强逻辑自洽的诊断结果——是长久”情绪压抑导致耳部经络痹阻了吧,也算抑郁的别样呈现了。
那治疗方案就是以疏通经络,清肝泄火为主了。
郎追挠着头开始开方,柴胡,菊花,甘草……白术也加吧,还有夏枯草,也不知道那边的药房有没有他需要的药材。
总共十二味药,郎追又斟酌着对药量进行加减,写出来的方子不是前人留下的任何一个方子,但每一味都是针对德姬的病症。
然后郎追又开了一张助眠的方子,他问知惠:“有钱吗?”没钱的话药方还得改,到时候郎追看看能不能去找地方挖草药,给知惠节省治疗成本。
知惠肯定道:“有,阿
玛尼出嫁时把她的阿玛尼传的嫁妆都带过来了,是一个五十亩地的小庄子,每年产出够我们嚼用。”()
别看她家世代中人,但凭着勤俭和代代向两班贵族献女,也是攒了点家业的,不然德姬拿什么养知惠?南家家主只给了知惠姓氏,确保她们家有个名义上的男主人,不至于让那个庄子被其他贵族抢走,可不会负担知惠的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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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失敬了,忘了您也是地主出身。
德姬不算富有,但有足够生存的钱,只是她作为女性难以在当前的朝国独立生存,嫁给现在的丈夫,一是为了是给女儿一个出身,二就是保护自己的财产。
通感五人组里就郎追和格里沙没有土地需要继承了,但郎追以后要接班济和堂,格里沙也要继承他舅舅的深山房屋、卡巴金马、几十只羊。
郎追猜测,正是大家家里有还算不错的经济基础,才让他们有足够的营养来发育“弦”这种额外的器官。
弦使用过度后,孩子们都会感到疲劳和头疼,睡眠和补充碳水、糖分可以缓解,格里沙是吃得好以后通感能力加强的,相对瘦弱矮小、肉蛋奶碳水摄入少一些的知惠却花了更久,才将通感时间延长到15分钟,郎追推测,这可能说明弦也是一种“器官”,它也需要营养发育。
郎追思来想去,等郎善彦回家时就凑过去问:“阿玛,情绪能让人生病是不是?”
郎善彦立刻回道:“是,所以咱们一定要有豁达的心胸,遇事不和小人计较,方是长寿之道……”
郎追耐心听完他的养生教育,又问:“肝郁可会有碍五官?”
郎善彦:“肯定会!”
郎追:“那你见过心里难过到耳朵听不见的人吗?”
郎善彦开始回想病例:“嗯,耳聋比较少,头痛耳鸣比较多,耳出问题,头也跑不了,它们是连着的,你见着这样的病人了?”
郎追:“没,我今天没出门。”
他今天只是和格里沙看猞猁追杀山羊,还在谢尔盖舅舅的看护下近距离摸了摸小猞猁的耳朵而已。
吸猫,还是野生的劲大。
郎善彦却来了兴致,拉着郎追细细教导:“但凡耳窍有碍,便是经脉封堵,得通窍,因而要在听宫、听会、太冲二穴施针,此二穴位于何处?”
郎追坐好,用手指将二穴依次点出。
“没错,待施针时你要注意,绝不可用平补平泄的针法,需用捻转泄法。”
他握住郎追的手,教他使捻转泻法时指尖如何发力,如何用肌肤感受那经脉深处幽微的变化。
“阿玛白日劳累,因而手腕经脉不那么通畅,你且用针体会,再用针法疏通。”
郎善彦亲身上阵,让郎追拿自己练招:“儿啊,这可是曲家针的看门功夫,需要手感细妙到巅毫者方可修行,你祖父都没学会,你要是学会了,日后起码于针灸一道能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