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登台坍倒,属实让人意想不到,吴家和杨二婶家以及外村陈家,冷静下来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说冉老头是村里的村长,在村长的带领下,出了这个事儿,所有的责任自然就得由村长负责,让村长给个说法和赔偿!
陶云然转头看了冉家,问他们怎么说?
冉家老爷子倒了,做主的是冉老大,冉老大不想背这个责任,但“村长”这二字在村里就是顶天了。
村里出现任何事故,村长的确有逃不了的责任。
冉家一屋人默下许久,全然没有辩驳的想法,最后点了头,该承担的责任,那也只能是承担下来。
“我们愿意赔偿大家。”
陶云然本以为冉家这些人会有什么要辩解想说的,没想到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平时瞧这小妮子争强斗胜的,这会儿也是一句不说。
要说这一屋人,当真是有点担当的。
陶云然也不多说了,“如此,吴家、王家、陈家,三条人命的赔偿,以及村中伤员补偿,皆由衙门承担,村里剩余财务上的损失,就由作为村长之家的冉家全部承担。双方同意否?”
冉家,冉老大冉老二一同点了头。
吴家、王家,以及外村陈家的,不同意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便是再闹下去,人没了也是没了,也点了头……
事情被调解,三家人各自把人给弄了回去,祠堂里的人也陆续散了,冉家的等着所有人走了后,最后拖拉着疲惫也回去了。
陶云然等着这些人都走完后,才从主位上起了身,也准备回去了。
刚站起来,打了哈欠,冉云桃又转了回来。
小妮子这模样脏兮兮的又凌乱,还有些疲惫,但眼里的劲儿还在。
陶云然收回哈欠,“有事儿要说?”
“丰登台我也帮我爷爷一起搭过,完成之后,我和当时吴家的大哥,还有孙家的大哥,都一同往上爬过,试过台子的稳固程度,并没有坍倒的可能。”
冉云桃不太相信,丰登台如此轻易的就塌了,还塌得那么快。
陶云然:“……”
“你们当时一起几人试的?”
“三个人。”
“庆典开始后,几个人一起上的。”
“十来个。”
“三个人比十来个人,哪边力量强一点?”
冉云桃:“……”
“可丰登台每年都是如此搭建,从底座乃至顶端都是榫卯构造,千斤重都能受得起,即便是摇晃,只会让台子更稳固,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坍倒了,且当时还并没有人爬到顶端,不少人只在中部,台子就开始倾斜,全然受不住力,就倒了。”
陶云然看着她的眼睛,闪亮亮的,是真的认真有劲儿。
“你怀疑是人为?”
冉云桃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台子没搭建好……”
老爷子如此认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失误。
村长要担责任,他们都认,但不能说他爷爷的事儿没干好,爷爷的事儿没干好,那也就说明她的事儿没干好。
她不承认她没干好这件事,那台子的桩子,她和爷爷反复敲了一遍又一遍,绳索也捆上了,就怕出现失误,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故。
陶云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