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晨光倾入挑高大厅的落地窗。
夜间过度而来的冷调逐渐清透暖黄,将家具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薄纱。
开放式厨房传来滋滋油炸声。
身系围裙的阿姨盘着规整的斑白头发,正手持长长的木筷,翻动着油锅里的油条。
膨胀而泛起金黄色泽的油条一一出了锅,装入了垫有吸油纸的容器里。
略带皱纹的手捧起满满一盘油条,转身放置到了岛台餐桌上。
抬眸间。
她看见了从楼梯走下来的夫妻二人,瞬间绽起笑容:
“莫先生,莫太太。合适噢,我刚好做完早点。”
眼见着满满一桌子刚出炉的早点,何愿扬起笑颜惊喜非常:
“廖姨,今天又那么丰盛啊。”
廖姨一边将多余的炸物打包好放入冰箱,一边和善的笑道:
“赶着早,炸了油团油饼和油条,直接冻到冰箱里,要吃了就用空气炸锅一炸,原滋原味的。”
廖姨是几年前聘用的住家保姆。
那时,李想男得知何愿需要找一同照顾莫许的家政人员,便推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她的同乡,廖姨。
廖姨独自租住在好好食小吃店后门的那一片自建房里,极少与那些老头老太太一同玩耍。从来早出晚归身兼数职只为了还债。
李想男听周围人聊起廖姨总是啧啧摇头,其中神色复杂,读不出是褒是贬。
听闻她年近六十孤家寡人,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年轻时就绑在父母身边伺候到终老,父母走后又伺候弟弟一家。因为弟弟欠下大额债款全家失踪,她最终卖了单位分的房,为弟弟偿还了大部分债务。
那么大把年纪背井离乡来到州央打工,竟然是为了还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债务。
人人道她傻,大不了一走了之。她摇摇头总是叹息:“他毕竟是我弟弟。姐姐嘛,这一生不就是为了弟弟活着的。”
廖姨有做月嫂和家政的经验,何愿与她见面后非常满意。
几年的相处时光验证了何愿眼光的确不赖。
廖姨质朴老实,手脚麻利很是能干,将家里照顾得非常周到。
年轻时廖姨在厂里食堂工作,还做得一手好菜,小菜面点甜食炸物都不在话下。
比如眼前这一桌子的早点,没一样是半成品,全全出自廖姨灵巧的双手。
见夫妻二人落座准备享用早餐,廖姨收拾完厨房脱解下身上的围裙:
“你们慢吃哈,我去花园里浇菜。”
为了能让雇主吃到新鲜无污染的蔬菜,廖姨特地在花园角落开拓了一方菜地。
明面上的确是为了何愿夫妇着想,其中心照不宣这是她忙碌生活中的一点点小兴趣。
心心见廖姨走出大门,飞跑着要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