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澜的声音冷不丁在她头顶响起:“你是想逼我对女人动手吗?”小溪不慌不忙看他一眼,忽然一声阴笑,手指敲击,写下新的内容:“时安澜脱掉了底裤。”眼看就要全裸出镜,时安澜眼疾手快地遮住重要部位。小溪故意刺激他:“不是要动手吗?来呀!”“……”“哦,原来手挡那儿了啊。切,我看过的gv比你吃的盐都多,你那儿还能长出朵花来?”时安澜的眼神可以在她身上灼出两个窟窿来,一路倒退着到了床脚,捡起之前掉在那儿的床单在腰间一围,快步朝她走来,那明显是要出人命的气场。小溪见状不对,连忙转头,快速敲出行字点击预览。时安澜刚要碰到她,脖子上一紧,人被突来的力道拉着后退出去,伸手一摸,脖子上多了道项圈,圈上连着铁链,铁链那端系在床脚。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这禽兽作者居然给他套了一条狗链子!!!“溪水三千,老子要杀了你!!!”小溪转过椅子,翘起二郎腿:“你要认识清楚,作者才是boss,你想翻身,还早着呢!”时安澜急怒攻心,奈何狗链子长度有限,要想碰到她根本属于妄想。小溪原本端着女王架势冷眼旁观,忽然看出门道,顿时狼血沸腾。时安澜现在浑身上下就一条床单,还松松垮垮,脖子上有项圈,胸口又有抓痕。嗷嗷,这种s场景不拍下来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她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满房间找手机,最后终于在手提的散热器下面发现目标,兴奋地举起来对时安澜喊:“来来来,看镜头!”时安澜愣了三秒,忽然头一歪倒在地上,埋脸蜷腿,瞬间将曝光面积最小化。小溪看得目瞪口呆,接着又兴奋了:“啊啊,这个也萌!简直是惨遭蹂躏后独自疗伤的弱受啊弱受!”“……”时安澜双手捏成了拳。那爷祝你萌一辈子!“咔擦咔擦!”快门声响个不停。时安澜就那一个造型,小溪愣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各角度给照了个遍,并且每拍一张就脑补一个场景,看来腐女的世界永远丰富多彩呀!☆、你不准谈恋爱!这一晚,初来乍到的时先生被蹂躏身心长达半小时之久才得以解脱。那位坑爹作者得到了他的艳照,终于满足,不再调教他,捧着手机躺在床上边欣赏边淫笑,直到睡着。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适合睡到自然醒。小溪起床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顶着鸡窝头下床,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揉着膝盖转头一看,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背,她这才记起她家男主只裹了一条床单就在床脚睡了一夜。现在才刚开春不久,晚上还是很冷的,时安澜这一夜肯定不好过。她总算良心发现,拖了床上的被子扔到他身上,“真是的,你要是表现得好一点,我能忍心这么对你嘛!”被子上还有她的体温,时安澜下意识就往里面缩,忽然动作一停,一把掀掉被子,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切,傲娇货!她翻了个白眼,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小溪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时安澜。他对自己太仇视,可也不能一直用链子拴着他吧?那需要电脑一直开着,得交多少电费啊!睡衣口袋里忽然掉出什么,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昨晚偷偷藏起来的绢布,这会儿在地上展开了大半,“爆菊”两个字格外抢眼。小溪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心里纳闷,她不是还写了时安澜的名字和生日吗?怎么不见了?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她把布揉了揉塞进洗手池上面的柜子里,开门出去。客厅里一片昏暗,窗外晴好的天空这会儿却遍布黑云,狂风大作,拍打着窗户玻璃,呜呜呼啸。不会是要下暴雨了吧?难怪别人都说三月天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小溪走到窗口,发现那些黑云压得特别低,她才住三层,却感觉触手可及,这场暴雨得多大啊!比起客厅,房间更昏暗,小溪进去后按亮电灯,一时都分不清早晚。时安澜已经坐了起来,背靠床腿,面容沉静,这么一看,真是貌美不可方物。那两条长腿被床单包裹了一半,交叠伸出,乍一看像是深海探出的美人鱼尾。小溪把椅子往他面前拖了拖,坐下来说:“我们和解吧。”时安澜抬了抬眼皮子,面无表情:“你换做是我,你肯和解?”小溪干咳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一来就要逆袭,我这也是自保嘛。”“如果你一见到我就认错求饶,我还相信你的话,可你之后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想压在我头上。”时安澜冷笑:“有本事你就一直开着电脑保持预览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擦,被看出来了!小溪嘴角微微一抽:“至少可以撑到你活活饿死。”“……”实际上时安澜现在已经饿了,但是对着这种无良作者,实在不甘心低头。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冷眼对峙着。外面的风更大了,窗户玻璃喀喀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碎开,头顶的灯忽然一下熄灭,手提连同散热器运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小溪抬头看了一眼:“怎么停电了?”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嗖地扫向对面。时安澜的脖子上已经没了狗链子,衣服也变得齐齐整整。“现在你没办法整我了吧?”他爬起来,活动着发僵的双腿,嘴里发出愉悦的笑声。艹,苦逼了……小溪跳起来就跑,时安澜迈动长腿快走几步,轻轻松松揪住她的后领。“你说,我用什么方式报仇比较好呢?”小溪扭头讪笑:“要不,你用我的名字做主角,也写个小说?”“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丫这是要下重手啊!小溪慌了,狠狠一脚剁在时安澜脚尖上,趁他吃痛,挣脱束缚就跑。但时安澜很快又追了上来,小溪刚跑到客厅门口,人已经被他捉住,连忙反身扭打,被他扣住双手一下压倒在地,膝盖也被及时压住。小溪摔得龇牙咧嘴,脾气上来了:“时安澜!我创造了你,你居然要杀我,你这个不孝的混帐!”时安澜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本来我还没想杀你,听到你这句话,反而想下手了。”小溪愣了几秒,忽然呜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妈……”“……”时安澜嘴角抽搐,这货吃什么长大的,变脸跟变书一样,有本事你硬到底啊!外面天气黑沉,客厅里也越发昏暗,那阵风声蓦地尖利起来,重重撞击着窗户,像是要闯进来。小溪停下假哭,怔怔地看着时安澜:“你觉不觉得……有点儿古怪?”时安澜按紧她:“你别想转移视线!”话音未落,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炸雷,震耳欲聋,简直像是在耳边炸开的一样,扭在一处的两人都目瞪口呆。小溪忽然心生一计,立马朝时安澜大骂:“还不放开我!看,上天都发怒了!”时安澜瞪她:“你少胡说!”“我没胡说!我是《暗扣》的作者,就是开创了那个世界的盘古大神!你丫敢弑神,小心天诛!”“……”时安澜还真被唬住了。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那文他就死活改不了,在她手上就行,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小溪趁机挣扎,忽然注意到头顶那老旧的吊灯在轻轻摇晃,呆了呆,紧接着就感到整间屋子连同自己也震动摇晃起来。扭在一起的两人默默对看一眼,像是被电了一下,齐齐从地上弹了起来。尼玛这是地震啊!死宅的生存常识太可怕了,小溪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朝屋外冲,被时安澜一把拖住踹进房间:“找死吗?躲到电脑桌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