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开车找地儿等董鹿他们过来。”说完走下车朝驾驶座走,还没走到,就先捂着肚子笑了个够呛。中午在附近吃过午饭,董鹿的人终于开车赶到小堃村,和严律这边汇合。两边稍微对了一下已知信息,一致认为确实还是要把注意力转回到徐盼娣身上,于是架着被拽来的王姨再次来到徐家。徐家此时已没了昨天的吵闹,徐老二带着几个远房亲戚在打扫屋中东西,没见到赵红玫的身影,王姨赶紧上前询问。从徐老二嫌弃又好似解脱了的话里几人得知,赵红玫已经被娘家人暂时接走了。徐家拿了一千多块的“休养费”给了赵家,赵红玫就被她弟弟暂时接回娘家住了。因赵红玫弟弟还急着回家打麻将,所以当夜就将赵红玫塞上拉农具化肥用的车给一道带走,回了位于十几公里外的娘家。至于赵红玫什么时候回来,回娘家之后过得怎么样,徐老二并不关心,他忙着料理徐老头徐老太的后事,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认定了大哥大嫂离世,他们儿子也早就死了,那剩下的这些家当就应该是他来继承。“难怪他这么着急,丧事还没办完就开始收拾房子,”胡旭杰斜着眼歪着嘴,“感情搁这儿清点家产呢!”其余人深以为然,王姨也实在不想再跟这家人理论这些有的没的,以又梦见徐盼娣追着徐家老两口跑为由,提出去小姑娘的房间看看。徐老二本就迷信,再加上徐老头老两口就是死在徐盼娣的头七前后,他心里也清楚这孩子生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听到王姨一脸严肃地说起梦里淹死的徐盼娣脸色铁青的模样,徐老二难免犯嘀咕,左右徐盼娣留下的东西他也不想要,就让王姨等人直接上了二楼徐盼娣的房间。来张罗丧事的人听闻王姨要看徐盼娣的旧物以及她去世时身上的东西,立即露出晦气的表情,压根没人跟着来看热闹。通往二楼的楼梯狭窄略陡,王姨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董鹿已掏出测数据用的仪器和仙门几人紧随其后,严律走在薛清极的后头。自建房的楼梯在设计时估计就没考虑什么安全性,宽度只能让一个成年男性通行,薛清极边走边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两侧的墙壁。严律就在他身后走:“怎么?”“看这些。”薛清极指向墙壁靠下的位置轻声道。严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妖的视力在黑暗中也非常优秀,一眼便瞧见墙壁上残留着的痕迹。虽然墙壁已经泛黄,但依旧能清晰地辨认出墙壁靠下的位置是小孩子攀扶留下的手印,因常年多次地触碰摩擦,已经有些发黑打油,糊了一片,应该是随着徐盼娣身高长高而逐渐向上蔓延,但比起严律和薛清极两个成年男性,她留下的痕迹的位置还是低得可怜。原本走在前边的董鹿听到两人交谈也停下脚步,转回来问出了什么事,在得知墙上有徐盼娣留下的印记后掏出手机,将手电筒功能按亮。光线立刻将昏暗的阶梯两侧照亮,墙壁上留下的五指划过的痕迹暴露无遗。“这条路对她来说又黑又长,走起来艰难危险,她应该很害怕。”薛清极将手覆盖在痕迹上,顺着这纹路缓慢地走着,“所以才扶着墙走,这是她活着时留下的‘路径’,在这里她有过强烈的情绪波动——恐惧,伤心,委屈,失望,应该到死都忘不了这段路。”
他说的很平静,好像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客观事实。严律默默地抽着烟,并不催促他的动作,其余的人更是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看着在手机光亮下那些痕迹。小女孩的手指纤细枯瘦,留下的痕迹在墙上显得污脏邋遢,偶尔还有指甲划出的长长的道子。根据徐老二的说法,徐盼娣在亲爹死后没多久就被安排单独住在二楼的小房间,按年龄推算,当时这孩子应该也就四五岁年纪,不扶着墙壁跨这些连胡旭杰上都觉得不舒服的台阶估计就得摔倒——楼梯没灯,她或许已经摔倒了很多次,只是并没有人在意。薛清极放下左手,用惯用的右手结了剑指,眼神骤然凌厉,顺着墙体剑指一划,一道剑光般锋利的灵光自指尖迸出,划破撕裂墙壁般穿过。他的灵力不同于严律那样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又不似肖点星见过的其他剑修那般总显得疲软,如流星西坠,明亮又给人些许高高在上需仰头观看的感觉。灵光拂过墙壁上,原本黢黑焦黄的痕迹过电般冒起一层血雾,好似其中隐藏的什么东西被驱逐打散一般。“我知道这个,”隋辨直愣愣地盯着墙壁,“我家祖传的典籍上有说过,剑修的灵力不同其他修士,有大能者可以灵力为剑锋,斩孽除灵。”肖点星两眼冒光,偷偷也用剑指在空气中劈了好几下。薛清极捻了捻手指眉头微皱,似乎并不大满意刚才的效果。严律也摸上了墙壁的痕迹,咬着烟慢慢道:“这是他这样玩儿剑的才会的东西,如果只是单纯的物件,应该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或许是执念太深,或许是魂体无意识路过,总之这至少说明一件事——”“她回来过!”董鹿反应过来,继而又叹着气喃喃,“她回来过。”徐盼娣或许真的死后魂儿未能消散,而是被生前执念引领着回到过自己住过的地方。薛清极收回手,轻笑道:“这也并不稀奇,生前有极恨的人极恨的地方,便容易招惹孽灵寄生魂体,迷失自我,回来也不奇怪。不必担心,杀光了她最恨的那几位后,她就能消停一段时间,届时再处理不掉她,让她被寄生更久发生异变,那才会有点麻烦,以前发展成那样的大多是见谁杀谁,不大讲道理。”说的轻巧又理所当然,其他人一瞬间接不上话——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这话说的让人格外接受不了,显得多少有点儿无情和冷漠,正常人似乎也不大会在这种场合下笑着说这样的话。胡旭杰感慨道:“你是不是让赵红玫给附体了?我看你疯的不比她轻,是不是以前薛小年那毛病还没治好?”薛清极露出一副听不懂现代语的表情,把胡旭杰气得够呛。严律推了一把薛清极后背:“消停点儿吧。”爬上台阶来到二楼,二楼的房间并不多,除了一个小杂货间外就是原本给赵红玫和丈夫睡的卧室,徐盼娣的房间是后来改成的卧室,一拉开门就有一股怪味传来,是许久未曾打扫和更换床褥才有的气味。房间内东西少的可怜,除了堆着衣服没洗的床外,就只剩下一张不像样的书桌。“书桌”应该是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