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容点头?,“当然记得,白云观的榕树下,你弄丢了红绫。”
她接住了。
笑了笑,周淳润靠在榕树上?,没有搭话?。
手掌抚摸着榕树的枝干,陆修容忍不住道:“那年,我也是在这里?遇见苏时鹤的。”
“当时嬷嬷去世?没几日,我突然觉得好孤独,就好像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生死。所以,我就不想活了,拿了一把刀正琢磨怎么能很快杀死自己又不疼,他就突然翻了墙进?来。”
彼时的她浑身脏兮兮的,恐怕比乞儿还不堪,他却像是身披绮绣的仙人,周身的气?派十足,只露出双明亮的眼睛。她看呆了,他却眉头?一皱就扑上?前夺走了刀。
“他说,我都?没好好活过,干嘛去想死。他还教了我一个馊主?意,说第二天父亲会设宴会,让我听着在最热闹的时候,放一把火。然后就给了我火折子和半块玉佩,又翻了墙走了。”
说完一笑,陆修容指了指那烧焦的断壁。
诚然是个馊主?意,这院子她出不去,失了火先倒霉的也是她。万幸冲天的火光下,先引来了救火的护卫,于是在满院的宾客中,她被抬到了人前。
迷迷糊糊将要晕过去的时候,她见到有一个少年在与父亲求情,腰间挂着那半块玉佩。她才记住了苏时鹤的脸,从此爱慕了他五年。
思绪到了最后,陆修容只是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
头?顶上?的阳光就被挡住了半数。
陆修容一惊,才发觉周淳润趴在了她的眼前,眸子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她愣愣的一问。
侧脸就被人咬了一口。
似是发泄的架势,可咬到她刚觉得疼,便又收回了牙齿,改为舔舐着被咬的地方。
周淳润声音沉闷,“笨蛋榕榕。”
也确实?是有些笨,就因为如此心动了。陆修容认命的承受他的醋意,可脸被舔的越来越痒,忍不住躲闪着大笑。“好啦,我错了,以后不想他。”
她歪了身子,周淳润就抱着她摩挲耳边,如墨的瞳眸望着前面,不发一言。
天色渐暗,隐约传来鼓瑟声,两?人对视一眼,不觉都?严肃了神色。
回宴厅的步子快了许多,踏足进?入之前,周淳润又紧了紧面巾的系带。
引导的丫鬟见到了他们,便直接往末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