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实验室和普通学习不一样,“跟他谈恋爱”和“只需要听他话”更不一样。
她看得出他也在努力,但……或许是见效需要过程。
细水长流的磨合比短暂的磅礴浪漫要难,难很多。商忆早有心理预期。
“季允之。”她声音低下去,“你是吃醋吗?”
“按照一般情况,男生介意都是吃醋。”她笑一笑,“但是因为是你……我也不敢保证。”
“猫猫。”他伸手揉她的脑袋,语气依旧平淡,“我送一个女人到地铁站,你会觉得我教养好,还是想要对我发脾气。”
她一怔。
他不想说得更深,收回手,打开车门:“去吧。”
本质都是同一个问题。
关系改变了。她无意识开始想要证明,自己是自由的。
他一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原本以为,从花火大会回来之后,她会彻底放下心。
他实在认为,他已经给了他所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温柔。
一开始也确实按照他设想的发展。猫猫越来越依恋他,学习时都很难专注,喜欢跑过来黏他。
之后和他母亲见面几次,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人,她像是又有了一点新的想法。开学之后更加明显,为了做实验,屡屡单方面放他鸽子。
季允之感到烦躁。
为什么总有人试图制止她无条件依赖他?
她们就那么喜欢拿自己认同的道理来规劝他的猫猫吗?
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专心养猫?
他就只想要这一只猫,只想这只猫永久属于他,她明明什么也不用想,她就是什么都有。
究竟为什么要给他添乱。
和她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是,小猫本人明显受影响了。
他需要她,需要她心无旁骛地伏在他身旁,乖巧仰起脸。
他感到控制力下降,所以烦躁。
他不知道猫猫也是这样想的。
电梯里,商忆盯着自己的倒影。
原本……从“养着”变成恋爱,就是不一样的。
她不能只是拥有“最像恋爱”。
他也不能一边要她和他恋爱,一边又总是要她听话。
可是……他说的好像也对。按照他的假设,如果他亲自送一个女孩到地铁站,仅仅因为她手里有行李箱——商忆承认,自己可能会直接判定他有问题。
猫猫有些垂头丧气。
她不能只说他,她也会不明白。
爱就是这么艰难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