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地上,将毛笔字清晰写在地砖石板上,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已经有了上千字,虽然是写在地上,却字迹工整,毫不潦草。
众人就是在围观他写字,这才造成了拥堵。
“这怎么回事啊?有人知道他在写什么吗?”
“不知道啊,我也不识字。”
“我识字,他这是在骂人呢。”
“骂谁,骂谁啊?”
人群议论纷纷。
秦赢挤了进去。
“大林县知府,恬不知耻,弄虚作假……”
秦赢看了第一段文字,念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识字,给我们念念呗?”
一个老者看到秦赢念字,便请求道。
秦赢反问,“他在这里多久了?”
老者道:“他早晨就在,一来就写,谁问他都不说。”
秦赢上前,叫住了这个年轻人,“你有冤情?”
秦赢看得出,这年轻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其实就是在写文章骂大林县知府。
“我有冤情。”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秦赢,直言道。
“你有什么冤情?说来听听。”
那年轻人似乎正好写完了,停下笔,他并没有对秦赢说什么,而是看向周围的百姓,大声道:
“各位父老,在下冯墨亭,大林县人氏,半个月前,在下参加会试,本该是头名,但本县知府私下里找到我,要我将文章与他儿子的对换,我不从,他竟私扣了我的文章,抹去了我会试头名。”
年轻人冯墨亭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哗然。
对换文章,这不是作弊吗?
而且还是一县知府,公然作弊!
秦赢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汉朝是存在科举制度的,并且也是要经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四级。
他如果通过了会试,并且还是头名,那么就可以参加殿试。
这参加殿试,那可是皇帝亲自监考。
一旦过关。
那就是可以留在帝都做京官。
这是多少文人学子一辈子的梦想。
如果这冯墨亭已经通过会试,那么他距离仕途,可就是只差一步了。
秦赢道:“既然你有冤情,为什么不告官,而是要用这种方式?”
“告官?”
冯墨亭白里透着黄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自嘲,“大林县知府,他是户部尚书赵阔的侄儿,我怎么告官?你当我没有试过么?”
说完,冯墨亭突然解开衣裳,露出后背。
“你看看,这就是我告官的下场!”
众人目光看去,皆是神情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