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
邢羽不敢再生事,强忍着别扭喝下了那杯甜腻的姜糖水。
苏鹤萤本来还想留在操场看会儿球赛,但担心邢羽被风一吹会更严重,便带着他一起回了教室。
一路上邢羽时不时就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还一个劲儿地确认苏鹤萤没有因为错过球赛而生气。
“桐桐,咳咳,都怪我让你看不上球赛,你生气了吗?”
“没有。”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只是头稍微有点儿晕,使不上劲,咳咳……”
邢羽看苏鹤萤表情淡淡,再次蓄力:“桐桐,你如果想去的话就去吧,丢下我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也是可以的,我不会觉得孤独,也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
苏鹤萤看了眼被邢羽紧紧攥在手里的袖角:“那你把手放开?”
似是没想到苏鹤萤真的会抛下他一个人,邢羽这下真的失落起来,但手上却攥的更紧:“桐桐……”
苏鹤萤把他按到座位上,自己拿着保温杯就要离开。
邢羽害怕地抓住他的手,可能是生病的缘故,眼眶都有些泛红:“你真的要走吗?”
苏鹤萤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给你去泡红糖姜茶啊笨蛋。”
在邢羽第n次放下没动一口的姜糖水,试图往苏鹤萤身边蹭时,苏鹤萤终于忍无可忍地拆穿了他:“不准演,快喝。”
邢羽痛不欲生地嗅了嗅那杯“姨妈期必备饮品”,再次换上我见犹怜的表情挣扎。
但苏鹤萤似乎已经识破了他的伎俩,丝毫没有心软。
整整一天,邢羽嘴里都弥漫着生姜的辛辣和红糖的甜腻。
邢羽感到不安,他隐隐察觉到苏鹤萤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急切地故技重施,想要证明这一切只是错觉。
翌日,邢羽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虚弱起来,面色白的吓人。连王柯和姜钰都发现了。
褚璟看热闹不嫌事大:“哟,羽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扮上艺伎了?”
苏鹤萤担心他发烧,带着邢羽去了医务室。
邢羽这次的咳嗽不似作假,眉头也紧蹙着试图压抑喉咙的干涩痒意。
一路上,邢羽连走路都得苏鹤萤扶着,可见其病的严重。但他还不忘试探苏鹤萤:“桐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随着他压抑的咳嗽声,苏鹤萤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是不是走不动路?”
邢羽看计划奏效,柔弱地点了点头,说话时避开苏鹤萤,怕传染给他:“有一点儿,但还好,我……桐桐!”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邢羽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抱过,更别说这种公主抱,他惊慌失措地想要下去:“桐桐,别,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
苏鹤萤顾不上在意路人的目光,只想着把邢羽尽快送到医务室。他颠了两下:“邢羽,我也是男的,抱个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邢羽被他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又拗不过苏鹤萤,只好尽量放轻呼吸,减少苏鹤萤的负担。
两人长相本就惹眼,现在又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校园里,不少学生都目瞪口呆,纷纷投来震惊的注目礼。
站在窗户边嗦粉的王柯和姜钰险些把碗丢出去。
王柯眼睛瞪得老大:“我没看错吧,那是鹤萤抱着羽哥?”
姜钰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琢磨:难不成他之前站错了?他一直以为羽哥是上面的那个,但现在看来,好像苏鹤萤更像上面的。
可能苏鹤萤是金刚芭比那类型的吧。
被抱在怀里的邢羽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大庭广众之下被公主抱真的很羞耻,但与此同时,却又有几分隐秘的骄傲。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被苏鹤萤抱着,所有人都见证了他在苏鹤萤心里是特殊的。
为了确定,邢羽还特意问了一句:“桐桐,你抱过其他人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邢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悄悄把头埋在苏鹤萤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