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如知确所说,竺宴很讨厌她。
她有点?搞不懂,燃犀镜不是成全人的美梦吗?为什么却为他造了个噩梦出来??
他身上?流那?么多血,还差点?被人劈碎元神?,该多疼啊。
追露捂着脸在一旁道:“他对我无礼,意图欺辱我,我挣扎不从,他还划花了我的脸……”
话未说完,长赢一眼扫去,追露连忙闭嘴。
意图欺辱你……令黎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看着长赢:“哥哥,我有一个问题哈。”
长赢:“你问。”
令黎指了指竺宴:“他这都被绑在树上?了,要怎么欺辱?”
虽看不出他身上?被缚了什么,但见他一动不能动的样子,显然就?是被绑了。也不知道追露口中的“折青”是什么东西,是看不见的绳索吗?
追露一听这话就?被刺了,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她说谎吗?当即狡辩道:“你是女子,你自然不懂!”
令黎点?头:“对啊,所以我问的是哥哥啊,哥哥不就?是男子吗?”
她问到这里,又谨慎地扭头去看长赢:“对了哥哥,你是男子吧?”
长赢:“……”
追露:“你——”
长赢将?手背负于身后:“听天酒的意思,你想救她?”
令黎又看了竺宴一眼,没说救,也没说不救,只是仰头反问长赢:“我若要救他的话,可是要先与?哥哥一战?”
长赢颔首:“他欺辱追露,罪无可恕,便是闹到父尊那?里也是要灭他元神?的。你若想要救他,也可。你若过了我这关?,我便让你将?他带走。”
令黎心想:这你就?明显是看不起人了。
追露明知她连竺宴都打不过,也故意出言讥讽她:“天酒,战吗?”
令黎大大方方道:“你看我像是打得过你们的样子吗?”
令黎摊了摊手,原地摆烂:“战就?不战了吧,怪累的。你们直接跳开这个环节,把我杀了吧。”
长赢:“……”
追露:“……”
魔孽
令黎那一句话摆得太烂,直接反客为主,被动?变主动?,让长赢和追露两人语塞住了。
若是她问一问缘由、说一说场面话,长赢自认对付一个?天酒还是游刃有余的,结果她出口就是“战就不?战了,怪累的。你们直接跳开这个环节,把我杀了吧。”
追露无语片刻后,直接被气笑出来:“你是以为我们?不?敢吗?”
令黎心头一跳。
乖乖,不?是神尊与尊后唯一的女儿吗?他们?怎么敢?知确给的情报是不是哪个地方搞错了?
长赢不?轻不?重往追露看去一眼,追露轻哼一声,扭开头。
长赢唇角勾了勾:“天酒,所以你?言下之意,要么杀了你?,要么放了竺宴?”
令黎那么说的意思还真是这样,但追露那么一说,她就得权衡一下了。她只是摆烂,但暂时还没有摆死的打算。
她看向竺宴。
虽然进来的时候是做好了为他献身?的打算,但那个?献身?是那种献身?,不?是死这种献身?。
少年墨发乱飞,胸口破了两?个?大窟窿,脸上溅着血,皮肤白得如?同冰川,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凌虐的美感。
但前提是要忽视掉他那一双眼睛。
这一幕应该是发生在?他少年的时候,眼前的竺宴和?后世?的竺宴虽长着同一张脸,但差别还是很大。后世?的竺宴一双琉璃色凤眸漠然,如?同覆了一层从极渊万年不?化的寒霜。他俯视着众生,众生皆为蝼蚁。而少年的竺宴,目光锋芒凌厉,他就像是被困住了手脚的野兽,随时随地准备反扑,一口咬下对方的脖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