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是她吃亏。
即便咬了他被他质问,竹卿也不怕他,侧身支着脑袋看他疼的呲牙咧嘴,淡淡说了句:“活该。”
雨天的山里黑的早,没一会天就半黑了。吃了半个兔子竹卿还是饿,探头探脑想去再打点东西回来。
趁玉衡睡着外面停了雨,竹卿偷偷拿上他的剑,溜出山洞。
相比之下,除了挨咬外没有任何不适的玉衡更适合去干这个事。可让他去既要换衣裳,他说不定还会叨叨半天让她怎么怎么小心谨慎,比孔圣人还烦一些。
还不如她自己去。
幼时在山上长大,对山里的情况算是熟悉,打野物更是家常便饭。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捕获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本来还有条小蛇,想起玉衡害怕,她就没再下手。
捕猎专注费精神,她亦觉得疲累不堪,胸前更是隐隐作痛。
不想喉咙发甜,竹卿心知不好,用手轻抹嘴角,手上已沾了血迹。
玉衡知道必然担心。
那就不让他知道。
雨后的林子最不缺水,竹卿找到一处水洼,掬一捧水漱口,再吐掉。
反复几次,血腥味散去,想必他不会察觉的出来,放心带着猎物回了洞里。
刚进去玉衡快步走到她面前,看她骄傲的样子又气又笑。
玉衡伸手接过猎物放地上,扶她坐下:“你要吃东西跟我说就行,一身的伤还自己跑出去打猎,你当你有几条命这么糟蹋。”
竹卿自知理亏傻呵呵笑着,看他把兔子剥皮挖内脏。
然而她还是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晾着的衣裳已经干了,背过身去换上,把玉衡的袍子还给他。
还好是夏日,他半日未穿衣裳都没冻出病来。
“回长安过不了几天就是中秋了。”处理好吃食,玉衡坐她身边絮叨着。
“是呀。”
“八月十五要拜月观灯,还要吃月饼,你那日无事吧…”算着她没什么事,出趟远门青池该让她歇歇。
竹卿回过身问他:“你有事?”
这句话着实噎人。
“那日我想同你去观灯,你找个客栈等我,我办完差事就去找你。”这话到了长安也可以跟她说,就怕她先约了旁人去,也不能让她失信于人,倒不如早早定下。
竹卿答应了,又道:“你不同王爷王妃一道过节吗?”
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他是儿子自然该陪在父母身边的。
谁知玉衡嘲讽一笑:“他们才不想看见我。”
父亲母亲看见他就想起过世的大哥,想起事事优秀的大哥就更厌恶他。
哪怕他十六岁就中了进士,哪怕他不到二十就已是六品,哪怕外人赞他才貌双全将来必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