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一水儿的大钻石,你二哥给的钱。”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秦知聿眼神阴恻恻的看着张南,扯了扯唇,他早该想到的,张南这么兴师动众的在群里吆五喝六的,怎么可能回来。看这架势,还把他转给他的给阮雾养身子的钱,全都给付清允买了新婚礼物。张南见秦知聿眼底阴鸷,俊脸黑的跟从非洲挖矿回来的一样,忙不迭从裤兜里掏出块卫生纸,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人没带回来,给你带回来几根头发,我趁满满不注意的时候扯了几根,拿回去以表相思,多开几次手动挡。”他垂眸看着被皱皱巴巴的卫生纸包着的头发,也不嫌弃的塞进了兜里,撂下一句,“晚上你等着。”转身就走。舒窈接过沉甸甸的包不解气似的伸手就往张南胳膊上的麻筋打,“你他妈脸皮比城墙都厚。”一场闹剧以陈易东扯着大嗓门子边打喷嚏边打电话结束。“通知一下溢香楼和ats,今儿晚上什么酒贵,什么酒度数高,都提前备好。”——晚上,ats。秦知聿坐在包厢里把玩着缠绕在指间的发丝,桌边的酒他一口未动,耳边传来张南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满满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傻,临走前特地找了她那个队长,事无巨细的问了问这两年她什么变化。”酒意翻涌,张南红了眼眶,不停的伸手比划着,哽咽开口,“刚去没多久,就会用枪了。”“被抢劫过,差点被欺负了。”“我刚见到她的那前半年,胸口中了一枪,伤口反复感染,差点没挺过去,她有个朋友为了她,没了。”包厢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静谧空间里全是张南近似低吼的声音,“我刚见着满满的时候,瘦的都脱了相,她房间里瓶瓶罐罐的药,全是安定”舒窈听着张南的描述,靠在付清允怀里眼泪哗啦啦的流,几个大男人也没忍住红了眼眶。秦知聿听不下去了,心脏闷闷的疼,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捂着眼睛擦了好几次泪,半响红着眼睛起身离开包厢,径直前往阮家。去找阮明嘉,大不了再跪下一次,求他想办法让她回来。---阮雾从天台下去之后,接到陈井的电话,新到的前来支援南苏丹的医生已经在喀土穆机场了,让她开车去接一下。等她开车到机场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让她特别匪夷所思的人。是宋明远。她一直以为宋明远会是那种交换归来在京港医学界大有作为的专家精英,她万万没想到会在看不到前途未来的非洲看见他。“你好,宋明远。”他一如当年,穿着白衬衫,头发柔顺的搭在额前,干净又阳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了,整个人弯着眉眼,亮晶晶的,看向阮雾的目光比原先还要温和许多,更夹杂着几分隐晦爱意。阮雾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微带了一抹极淡的笑,“欢迎加入。”上车后,宋明远偏头看着一脸淡然开车的阮雾,“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宋班长。”时隔多年,她依然选择了用最疏离的称呼喊他。他并不气馁,没话找话,“苏丹的治安倒是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没有那么乱。”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冷了,更沉稳了。”她车开的极快,仪表盘上的指针一个劲的往下转,直到车停,阮雾才回话,“苏丹现在治安好,是因为最末日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之后的日子,宋明远总在开会的时候,或者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像周围人表明他们是老相识,是认识很久一起拿过奖的朋友。阮雾刻意避着他,实在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她一看到他,那些和秦知聿争吵的情节又在脑海里飞速的划过。次数多了,连陈井也察觉到阮雾实在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名义上的老同学,有意的给他们安排到不同的区域办公。在一次前往南苏丹支援时,阮雾击毙了企图对宋明远下毒手的一名敌人,但是她击毙的时间和歹徒开枪的时间有些许的偏差,歹徒还是一枪射中了他的腿部。好在中弹位置没有伤及要害,取弹之后好好吃药就能恢复如常。宋明远惊诧于她开枪的果决,还有给他用手术刀取弹时脸上冰冷麻木的神情。她忙完手术室的事情之后,独自一人到了土堤岛。正等她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宋明远兀自坐到了她的身旁,轻声开口:“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她疑惑他的歉意。“当时你要出国的事情,是我故意透露给秦知聿的,还有那次你们吵架,他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也是我看到了故意不告诉你的。”阮雾明了,随意点了点头之后起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河堤边。“你的谢谢我接受了,对不起就不算了。”即使宋明远不告诉阮雾,她也能猜的到是他。不管他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还是给阮雾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也好,如果不是冥冥之中宋明远告诉秦知聿,恐怕她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赌约。宋明远视线落在阮雾离开的单薄背影,低低的开口,“好久不见,阮雾。”恐怕阮雾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本压抑着兴奋准备和她一起去斯坦福交换的宋明远,在得知她退学那一刻的错愕,而后孤身一人在斯坦福时,总是时不时的问陈教授她的近况。失去消息后的几年,在他一次偶然去剑桥交流时,在学校内部网页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作为优秀毕业生出现在百年名校的介绍里。尾页附上了她的毕业去向——已加入sf,赴非洲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于是他几经辗转打听,来了非洲。所有的重逢,都是他卑劣的蓄谋已久。---在张南离开的chapter69◎姜还是老的辣◎从苏丹回京港的飞机最近少得可怜,最后还是陈井跟上级打了报告,几经协调过后,正好有一趟班机短暂的在喀土穆停留,可以送她一程。阮雾临走前,陈井亲自开车载着她去机场,临走前陈井把送给她的那把小巧精良的手qiang收了回来,温声嘱咐,“后会无期了,阮雾。”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回过头沉默的看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