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丰富了,现在调回去,少校的军衔加试练特种部队,总比每天在边境线来的贡献更多,军区那边可是几次三番的和我要人了。”张南站的笔直,端正的敬了个礼,“多谢宋队好意,您知道我来非洲的目的,找不到妹妹,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宋队长止不住的摇头,抿了抿嘴背过手怒骂,“你怎么这么倔!他阮明嘉的闺女能让你说找就能找到?”“非洲就这么大点地方,只要她不走,总能遇见。”张南冲宋队长咧嘴笑了笑,然后脚下打了个转往食堂去打饭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着米饭,身边突然坐下了个今年刚入伍的新兵,叫刘成,惯会抖机灵。“张队,你知不知道咱们隔壁红十字会来了一批从尼日利亚的医生,里边有个中国女医生,特漂亮。”刘成竖起大拇指,滔滔不绝的和张南描述着他去救援队送东西的事。张南斜睨了他一眼,端起水杯长眉一凛,“你见过?”“没啊。”刘成大言不惭的开口,他脱下黏的发腻的短袖,露着上背,“我去的时候人家小阮医生在宿舍休息呢,我听他们队里说,特漂亮!”张南冷不丁听到“阮”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涌上心头的是强烈的直觉,他肯定那就是她。长得漂亮还姓阮的中国医生,除了阮雾还能有谁。他匆匆撂下一句,“饭盘替我吃干净,我有事,帮我给老宋请个假。”然后飞快的向隔壁跑,连车都忘了开。虽然说驻扎军营在红十字会的隔壁,但是苏丹成型的高大建筑极少,张南一路跑过去也顾不上距离有点远的事。黑色军靴步伐极快,沉重的落在铺满黄土的地面,振起一片雾蒙蒙的灰尘。不远处是大片的荒漠,日头正盛,灼热的阳光烤的人口干舌燥,零星散落在街道两旁的树光秃秃的,张南顾不上自己踉跄的脚步,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十字会大楼,坚定的迈着步伐往里走,空旷的院子里时不时路过的几个志愿者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拿着文件路过的陈井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站在院子正中央肩膀落拓的男人,认出了他肩膀上的国徽,于是主动向前搭话,“同志,找人?”张南面上尽是犹豫,身姿挺拔,细看微微发颤,思虑再三他轻阖上眼,紧张的吞咽了好几下喉咙,“请问,你们这有一个叫阮雾的中国医生吗?”他不敢睁眼,等待陈井回答的那几秒,漫长的像是过了好几年,直到听见带着肯定的一声“嗯”,张南激动地伸手握住陈井的肩膀,语无伦次,“满满,哦不,阮雾,她在哪?”话必,他又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指着阮雾的照片再一次向陈井确认,“是她吗?”“是。”陈井疑惑的看着一直眨着眼的陌生男人,再次发问,“请问您是她什么人?”张南反应还慢半拍,耳边不停回荡着陈井肯定的声音,他努力深呼吸的几下,嗓音微哑,“她在这吗?”“不在,她在河边,你去土堤岛找她吧。”来自乌干达的白尼罗河与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青尼罗河在此交汇,青色大河和泛着铁锈红的大河在日落下奔腾不息,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条大河又在经过苏丹的喀土穆时诡异的杂糅成一条孕育成滋养大半个撒哈拉沙漠的尼罗河。阮雾坐在河堤边,热风把她绑在脑后的头发吹散,脚边的岩石块上搭着ia给她买的那条宝蓝色的披肩。她只着单薄的米色长裙,薄薄的烟雾从她鼻息间飘扬出,而后又被风吹散。
张南开着陈井借给他的车到了土堤岛,荒凉的河堤边无人问津,几乎没怎么费力气,他就看到坐在岩石块上吸烟的阮雾。他步子迈的极慢,一步一个脚印,像滚滚而流的尼罗河一般,越过沙漠、岩石、丛林、瀑布。他跨过尼日利亚、南苏丹、索马里、埃塞,最终到达苏丹。张南站在阮雾斜后方之时,她指间的烟刚刚燃烧殆尽。像青白尼罗河的终点终于汇成尼罗河的一样。他艰难的从嗓子里喊出她的名字,声音极轻,像要被风吹散一样。“满满。”阮雾掰开烟盒的动作一顿,自嘲的想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听到故人的声音,她垂下眼帘,继续拿起岩礁石旁的火机,神色落寞的想着自己今天晚上怎么才能从陈井哪里坑来几颗安定。自从她病后,陈井不仅没收了她的医药箱,还把她的所有安定搜刮干净。大有逼她脱离药物控制的意味。不远处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哀笑,“满满。”阮雾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子,指间的烟失去重力,掉落在青色大河中,而后被冲走。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如松落拓的八尺男儿眼底猩红一片,鼻尖眼角酸涩的不得了。“小南哥。”她喃喃的喊出他的名字,努力把低仄的情绪调整正常,极力想要把下弯的嘴角上挑,眼睛茫然带涩。千转万回之后,她颓败的垮下肩膀,慢慢的站起身子。张南在边境两年,又在军区部队三年,她脸上的表情带着迷蒙暗涌,赤道的热浪一波波打在他们身上,以前总是弯弯带着水气的眼睛像枯涸的老井慢慢透出糜烂。双颊凹陷,微微带旧的裙子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锁骨嶙峋,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塌在带风的日落下。她一点也不好,张南的第一直觉。“哎!”张南随手抹了一把泪,重重的应了一声,旋即上前把人抱紧,硌的人生疼。“瘦了,也黑了。”他的泪掉落在阮雾的肩窝处,烫在阮雾的心间,他关心的话语像压断树枝的积雪,让她强撑半年的固执裂痕般般。日落西沉,夜幕降临,阮雾就这么坐在张南身边,沉默的看着他一支接一支的吸烟。河堤边的凉风阵阵吹来,阮雾瑟缩了一下肩膀,拿起披肩微微抖动了一下,“我饿了,小南哥。”冷不丁听到她喊饿,张南的眼眶又烫的厉害,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好似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好似他们还一直生活在京港。他仰起脖颈,硬挤出一抹笑,“走,小南哥带你去吃饭。”---回营地的路上,张南不停的打着电话。“刘成,赶紧让后厨的火生起来,把我前几天从外面弄的那些海鲜都让老班长做起来,怎么好吃怎么弄,还有压箱底的山货,都给我做了。”“老宋在不在?不在?那正好,又省了一口粮食。”阮雾看着张南不停的来回张罗,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有好几次她鼓起勇气想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垂下眼帘,握着手心里的打火机裹着湿意,又转眸看向手腕上褪了色的红绳还